啧,忒没用了。还是赵家的教诲好!
伯府的人带着物质与赵攸源一行人汇应时,繁华灯坊门前的动乱已停止了,现场的景象却几惨不忍睹。
领了命飞奔归去取药的钱嬷嬷不提,吴氏沉着脸去了存芳苑,赵毅在钱嬷嬷给赵敏禾上了药以后,便进了女儿的寝室一向未曾分开。
吴氏到底是一府主母,很快就平静下来。前前后后想了一通,按下钱嬷嬷道:“嬷嬷勿急。阿涵他们身上的伤,必然不会像阿禾身上那样,不然四郎毫不会还答应他们待在内里。我估计是跟二郎四郎一样留了些不影响行动的淤痕罢了。你先取一些伤药过来给我。”
她不是一向落落风雅、端庄文雅、贤惠文静的吗?士族王氏出来的世家贵女,不是应当走路用饭睡觉都有一杆标尺衡量着;连衣服上的边边角角都要抚了又抚,直到甚么褶子都没有;就是头上整天顶着个碗,一举一动也必须看起来文雅得体;看勋朱紫家,还得眼睛朝天的吗?
听了老婆的话,他想了想道:“阿浚夙来有些鲁莽又贪玩儿。阿涵或许不聪明,却很晓事,再有大郎向来比他叔叔们还慎重一些,他们都不会乱来的。何况另有阿源他们在,这一刻京中的羽林军也必然已出动了。有了军士保持街上的次序,出不了甚么事的,你放心吧。”
随后,钱嬷嬷先是稳了手脚去给两个小兄弟找了祛瘀的外敷药,又稳稳心神找了一个懂些按摩的小厮帮二人上药,而后才屁股尿流地去找吴氏禀告。
吴氏心下感喟。女子荏弱是世人的共鸣,在本身女儿之前,她还从未曾遇见过疼了痛了只会咬牙冒盗汗、却不会痛哭堕泪的女子。
赵攸涵被她的眼神晃得有些失了神,直到王晴碰了碰他的手臂,他一个晃神回道:“王四郎(王清)如何了?”
他小声得仿佛稍稍大点儿声就会吵痛了女儿。
二人到了小花厅,吴氏方才将钱嬷嬷奉告她的说给赵毅听。
被赵毅评价为“很晓事”的赵攸涵,现在目光却有些板滞地看着面前的人。
女儿不知为何自小到大就很能忍痛。除了小时候学走路时偶尔不谨慎摔破了皮,还会流些眼泪,却也是死咬着唇无声地哭。厥后大一些了,学武时受了伤,就连眼泪都不会流了,更别提喊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