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阿音,我很复苏。”
“香儿留在这里照顾,琦兰跟着周大夫去开方剂。”楼音一边叮咛着,一边往外走,门刚一翻开,一股北风便吹了出去,“这西配房合法着风口,我们是该换一处宅子了。”
现在正房被烧得一丝不剩,楼音也搬到了西配房去,可这院子毕竟是要换的,只是在震后的平州,想要找一处无缺且规整的室第实在不易。
季翊的眼神忽明忽暗,喉咙痒痒的,贰内心出现一股甜腻,这股气候伸展到眼里,化作眼角的笑意,伸展到嘴边,化作一抹含笑,楼音又说道:“我还等着你持续发疯呢。”
而此时,季翊仍然昏睡着,香儿端了药出去,候在一旁。楼音不喜好药的味道,掩了掩鼻子,便欲出去,只是刚回身,便闻声床上传来一声衰弱的“阿音”。
楼音点头,香儿便端着熬好的药走了出去,冒着热气,披发着一股令人一闻就感觉很苦的味道。楼音端着碗,坐到季翊床边,吹凉了勺子里的药汁,喂到了他的嘴边。
“嗯。”楼音不疼不痒应了一声。他说得倒是简朴,“之前”二字短短带过,但这些实则已是前一世的事情了。当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主不知上哪儿传闻了女子为男人梳头发是恩爱的表示,一颗心全都放在他的心上。他坐在凉亭里,她便半跪在身边的凳子上,一丝一丝仰着头尽力的梳着。可爱他老是君子端方,半点未为她低下头颅。
此时的季翊如同死人普通,一动不动,连呼吸也很微小,吓得枝枝连披风也来不及穿便跑去找周大夫。
楼音顺着他的眼睛看下去,他头发散着,发尾有几缕被烧掉了,看起来非常落魄,楼音扭头叮咛琦兰拿了梳子和剪子来,楼音将季翊的头发全数揽到他胸前,将烧焦的发尾一一剪掉。而季翊也一动不动地坐着,由她摆布。剪了头发,楼音又让他坐到床沿边去,她也侧身坐着,慢条斯理的梳着他的头发。
季翊点头,这才松开手,躺回床上。
枝枝称是,然后说道:“殿下,到时候了,季公子该喝药了。”
周大夫摸着胡子,皱眉说道:“这一次只是晕了畴昔,但若再如许不好好歇息,这可对伤势倒霉呀,怕是一年半载也别想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