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岳承志的一名部下来报,说是刑部有了线索,一行人便马不断蹄地赶到了刑部。
“这条路,是京都通往商太傅故里的必经之路,想必商太傅很熟谙吧。”楼音细心看着现场,席沉用刀将她面前的杂草全数割倒,“岳大人,您的人有看出甚么来?”
楼音点了点头,可如何也想不出全部大梁另有谁要置商太傅一家于死地,“去看看尸身。”
停尸间阴暗却枯燥,门窗紧闭,烛火透明,遣散了几分阴气。仵作们正拿着东西细心地查抄着尸身,见了楼音和岳承志,从速擦了擦手上前施礼。楼音只瞟了商太傅的尸身一眼,就吓得闭上了眼睛。此时的商太傅,面庞已经扭曲变形,若不是技艺独占的疤痕和脚上的六根指头,想必是没人认得出来的。更奇特的是,他的皮就像被人扒了普通,松松垮垮地附在他的血肉上。
楼音吸了口气,然后转头,“何事?”
第二日,商太傅坠崖灭亡的动静公然不胫而走,全部都城都群情纷繁。商太傅是帝师,天子天然正视,派了刑部尚书亲身查案,楼音自请一同前去,天子也没有贰言。
第二日一早,东宫传来动静,太子病倒,商二侧妃晓得商太傅的死讯后,胎气不稳,天子晓得了,却也只是派了太医去瞧瞧。批完了折子仿佛才又想起这个儿子,便叫了楼音去东宫瞧瞧。
岳承志早已派了人去东市西市,可现在也是没有一点儿动静。
此话一出,岳承志背景一僵,神采和死去的车夫无异。楼音天然也有所考虑,转头对岳承志说道:“岳大人,我们出去说话?”
“枝枝,我们走。”
“季公子,再细心与本官说说云帆本日的行迹……”
楼音拂了拂袖襟,正色道:“无事了。”她站了起来,想缓慢分开这里,却又不得不假装平静自如的模样。内心越是镇静,脚步就越是踏实,一不谨慎就踩到了裙角。
“去给我找!”岳承志俄然脸涨得通红,唾沫喷了老管家一脸,“明天必须把他给我找出来!”
楼音皱了皱眉,坐到了一边。太子只含笑道:“快请他出去。”
而这厢,季翊看着楼音的背影,缓缓垂下了颤抖着的手,眼角笑意更浓。
几名仵作正围着马儿的尸身窃保私语,待看到楼音和岳承志来了,才住了声。
当初岳云帆为了获得这把扇子,偷偷变卖了他娘亲的部分嫁奁,厥后被岳承志打得半死,这件事儿在都城闹得沸沸扬扬,乃至于这把扇子也出尽了风头。
岳承志摸着胡子,缓缓说道:“此山崖不算极高,但怪石嶙峋,人若摔下来必然致命。雨天路滑,车夫失手也是常有的事情。”他看着面前被坠落的马车赛过的陈迹,啧啧称奇,“只是六个车夫一同失手,倒是有些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