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女子真是直白。苏慕蓁受不住,心道:如果馥离晓得她是个女子,回想起这些话来,怕是要无地自容,抑或是拿刀砍她吧?她嘲笑道:“郡主,你怕是不晓得,苏某有疾,不宜同人靠近。如果苏某卖力,只怕委曲了郡主。”
见对方还处在原地不语,阿史那馥离叹了口气,她劝道:“不是要上药么?你转过来啊。别想你们中土的那些品德礼节,你就把我当匹狼好了。归正狼都是不穿衣服的。”
“嗯。”阿史那馥离蹭了蹭枕着的手臂,逞强道,“我又不是中土的弱女子,哪有这么娇气,你持续。”
“阿娜!”阿史那馥离目光炯炯,感激地看向李令月,“多谢公主!”回过甚,她又冲着苏慕蓁欢乐道:“登徒子,我们这就启程去救阿娜吧!”
“郡主……”苏慕蓁大略发觉出是保卫的效命惹了突厥郡主不耐,她不想让馥离将火迁到那些尽忠职守的兵士身上,就笑着体贴道,“身子可还好,怎生便出来了?”
苏慕蓁调转过甚,身姿婀娜,背脊皮肤白净却并不但滑,那上面覆满白布,白布下遮着道道伤口,眼下正沁着血迹。苏慕蓁眉头一揪,谨慎翼翼地为她重新换药。
言语中的不满显而易见,苏慕蓁晓得她曲解了,便开口解释,“不是,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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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还真是登对。李令月在一旁瞧着这二人的欢乐模样,唇角一弯,她调侃道:“便就如许吧。苏将军,你同我来。”
苏慕蓁斥了一声,“快回床上去,我给你换药。”
“借口!”阿史那馥离嗤了一声,她瞥着苏慕蓁道,“有疾,你是不举么?”
接下来的两日,馥离还是嚷嚷着身材已好能够外出,苏慕蓁则软硬兼施,安抚着待她伤不裂时才可出行。待到第三日,两人又为这事辩论时,李令月走了出去,“怎生吵了起来?苏将军,你但是欺负郡主了?”
“呲。”药粉洒在带血的伤口,阿史那馥离不由吃痛,低声唉吟一声。这一声听得苏慕蓁手腕一抖,她体贴道:“很痛么?我轻点,别怕。”
翌日,阿史那馥离急于寻觅母亲不顾外伤未愈便下了地,她三步并两步地向外走着,没想刚到门口就被保卫拦住,劝她归去。突厥人大多性子直率,阿史那馥离更是其中俊彦,她不是傻子,看得出中土人在防备她,当即便和保卫辩论起来,嚷嚷着想要出去见苏将军,但不管她如何说,保卫就是不让步。内心的火烧了起来,阿史那馥离扬起了手,她正想给保卫一个经验,未料苏慕蓁便来了。
“是!”苏慕蓁还未答复,阿史那馥离就插了话,“公主,您承诺过我,她要卖力的!眼下她就这么卖力,每日占我便宜不说,还不让我出去救母亲!”
苏慕蓁不是主帅做不了这个主张,只得摸干脆地望向李令月,李令月对她二人笑道:“既然郡主救母心切,慕蓁你便带她去吧。”
“归去。”苏慕蓁寒了面色,言语清冽,不容置喙,同方才的宽裕模样截然分歧,阿史那馥离看得一怔,倒是乖乖地坐了归去。
“……天然不是。”这位突厥郡主脑袋里都装了些甚么?苏慕蓁啼笑皆非。阿史那馥离也改了口,“谅你也没这胆量。好了,我趴好了。你转过来吧。”
“是。”苏慕蓁觑了眼面露对劲的阿史那馥离,憋闷地走了出去。她晓得李令月唤她出去,定是要商讨出兵思结之事,未料除此以外竟还交给了她一个新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