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暮轩正躺在榻上患得患失,想到那日傍晚,他错把九皇女当作了表姐,想也不想便从身后抱住了她。待发明抱错了人,他一时惭愧的恨不得找个处所躲起来,再也不要见人。可九皇女却只是和顺的笑着,递了帕子过来让他拭泪,还安抚他别哭,说表姐必定能逢凶化吉。
“老爷!”怀青惊呼着,想捂住沈墨的嘴,又不敢,幸亏沈墨也没有持续说甚么,他才暗松了口气,“您千万不能再说如许的话,就怕隔墙有耳。”
蝶意算着时候,估摸着厨房里下人都该走得差未几了,拎着个用蓝布盖得严实的竹篮子,悄悄潜了出来。
蝶意吓得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子,觉得乔暮阳出去是要打他,却不想,他竟然在碎药罐边上蹲下身,捡了块碎片拿到鼻下嗅了嗅。当闻到的,是他熟谙的安胎药的味道,指尖顿时一松,碎片滑入掌心,紧握。
“我没有脸见他。”
乔暮阳也不太略坐了半晌,便带着一行人回了。
如珠看得惊奇,把蜜饯盒子递到乔暮阳面前,“少郎君,你昔日都说这安胎药苦得很。”
春迎、春柳求救般望着如珠,这屋子里,也就如珠的话,乔暮阳还能听出来几句。
乔暮轩木楞楞的坐在桌边,全部屋子里仿佛都环绕着一股寒气。他猛地站了起来,抓起刚才乔暮阳用过的杯子狠狠往地上摔去。
“糟了,这伤口又裂了。”春迎闻声跑过来,急得在原地打转,却不知如何是好,“我,我去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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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暮轩想了想,蝶意的话,倒也精确,伸展开眉头,阴笑着哼了声,“好,就让他先对劲吧,看看谁笑到最后。”
乔暮阳已然站起家,与浅显男人更苗条的身子,足比蝶意高了半个头。他冷然的视野,斜睨着正欲靠近他的蝶意,“你最好别碰到我......”他一站起来,就让蝶意感觉有种被人俯视的寒微感,安静的语气里,异化着莫名的阴寒之气,“哪只手碰了,就剁了哪只手,要不要尝尝,蝶意管事?”说到最后,那种轻柔飘忽的语气,令蝶意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如珠眨巴着眼睛,细心的想了想,“没说别的了,只是,我感觉那日我父亲仿佛有些心不在焉,只跟我说了两三句,就仓促走了。”
“怀青,这是第几天了?”自打金瑞霖带回顾元微凶多吉少的动静,沈墨连续几夜都没有睡好。
春柳与如珠一同惊呼了起来,“少郎君,您如何......”
“嗯?”
冷厉的低喝乍然响起,蝶意惊了下,蓦地回身,瞪大了眼睛看着鹄立在门口的乔暮阳,手不觉一松,药罐子顿时回声落于地上,摔了个粉碎。
怀青抿着唇,有些话哽在喉间,想劝又开不了口。这最后一步,哪是那么轻易的?若成,天然一步登天,不愁大仇难报。可若不成呢?老爷却没有想过,若不成,连累的人会有多少?届时,又会赔上多少条性命?他是不怕死的,若不是老爷,现在他也不知在那里过着如何生不如死的日子,他只是怕老爷背上太多的鲜血,损了阴德。可陪着老爷,这么多年走过来,他已经明白,为了沈氏一门的血海深仇,老爷已经入了魔障了,若报不了这仇,恐怕老爷这一辈子都不得放心的。“老爷,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