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聪慧好学,顾楷又是个勤奋的,是以两人儿时的干系极好。
沈墨在初时的震惊以后,早已调剂好了神态,这会儿自是得体的笑着,拉过乔暮阳的手,“传闻,你两次救了微儿,你是微儿的大仇人,天然更是为父的仇人。你为了微儿,千里迢迢远嫁他乡,为父会好好疼你的。固然你比轩儿晚些入门,为父必然会一视同仁的。来,见见微儿的夫郎暮轩。”
顾元微但笑不语,舀了勺甜汤送到乔暮阳唇边,“这甜汤不错。”
顾元微正喝着乔暮阳为她筹办的冰镇甜汤,甜味方才在唇舌间散开,都来不及细细体味,有些人就到了驿馆外说要见她。她拿着汤勺的手顿了顿,又持续慢悠悠地喝起来,“不见。”
乔暮阳就着喝下,丝丝缕缕的甜意滑下喉咙,涌入心中。
“见么?”乔暮阳踌躇着扣问顾元微,毕竟他们毕竟是她的父亲与青梅竹马。
沈墨把视野移到顾元微身侧那一样服色的男人身上,顿时,本来不露陈迹的笑容,在他脸上僵住。这是金海国的隐郡王?他不是乔暮阳么?不,等等。沈墨的视野,在顾元微与“乔暮阳”身上来回转换,终究逗留在始终一脸冷酷傲然,不苟谈笑的“乔暮阳”脸上。诚恳说,曾经的乔暮阳在沈墨印象中是不深切的,影象中,那人最大的特性就是不爱上妆,少言少语,对人冷酷,却没有这份仿佛来自骨子里的傲气。
乔暮阳热络地拉起乔暮轩的手,在他手背上悄悄一拍,“大喜大悲可倒霉于腹中孩儿,乔夫郎该多多重视才是。”
此时,虽是花期已过,莲花美景不在,那田田的叶子,仍还倔强的鹄立,轻风拂来,叶子颤抖,倒也别有一番清爽味道。
沈墨在打量“乔暮阳”,并把他在与影象中的那人做对比的时候,顾元微与乔暮阳已经在福新的指引下拜见过几位朝中的父老,走到了沈墨面前。
因着有娇客,此次列席不若往年那般一家一席,而是分为摆布两侧。女方在左边,均为两人一席,男方在右边,亦是两人一席。而那些未出阁的年青男儿,则坐于家中男方长辈以后。因是御赐之宴,列席的也多以父老为主,是以昔日的男女大防,也不再被人多提。
辅国侯顾楷与沈墨的妻主顾恒都出自顾家嫡枝,两人的母亲是一父同胞的亲姐妹。
两位小辈给长辈见礼以后,又是相互见礼,以后便落了座。
佟氏慧英略略发福但仍然书卷气浓烈的脸上,露着驯良的笑意,对着沈墨点头请安,“多年不见,你还是老模样。”说着看向还未曾坐下,站在沈墨身后的乔暮轩,“这是贤婿吧,真是个可儿的孩子。”伸手拉过身后的一个少年,“这是我与你大嫂的季子悦萱。悦萱,见过你小姑父与表姐夫。”
乔暮阳规端方矩地给沈墨行了礼,叫了声“公爹”。因着药物的感化,音色比昔日更加沙哑磁性些。
元安郡主府算是此次宴会的新客,只是,非论是天子对顾元微奇特的宠嬖,还是顾元微母亲父亲的出世来源,那都不是能够令人小觑的,何况,后宫中,另有位连萧君后都不敢直接与之对峙的皇贵君。
-----------------------------------------------------------
乔暮阳本来半垂着的眸缓缓抬起,矜持地弯起唇,悄悄笑起来,“乔夫郎约莫是把我认成那乔氏暮阳了吧?”他说着,脱开被沈墨拉着的手,抚上本身的脸颊,“本来真这么像啊。可惜啊,人死不能复活,本郡王姓秦,单名一个珅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