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太深太沉,这睡中的梦境,太真太杂还太长。
沈墨轻笑了声,“是啊,看我急的。”行动纯熟的舀了一勺燕窝粥,吹了吹递到顾元微唇边。
有这个对珠宝兄妹盯着,顾元微的放风时候是绝对不会超时的。
如珠腾一下跳了起来,冲到床边,扒开纱帐,伸手在顾元微额头探了探,“谢天谢地,没烧了。蜜斯,您不晓得,老爷都几天几夜没合眼了......”
顾恒去后,顾家的买卖安然无恙,即使是沈墨运筹帷幄,也是多亏了两人忠心耿耿,为沈墨驰驱的原因。是以,这对伉俪在沈墨心目中,在全部顾府内,都有着举足轻重的职位。
出声喝止的,恰是如珠如宝这对兄妹的父亲,顾府内宅的大管事爹爹,与沈墨一同长大的贴身侍从怀青。比沈墨大了两岁,二十岁时,由沈墨做主嫁给了顾恒的贴身侍从安瑶,现在这对伉俪,一主内一主外,是沈墨的左膀右臂。
也正因为此,沈墨才会不计算如珠如宝两人跳脱不担事的性子,让他们奉侍顾元微,与其一同长大。
“蜜斯,你可把主子吓坏了。”怀青扒开纱帐,挂在了赤金帐钩上。
不像阿谁她,有个身家千万的父亲,却只知养着阿谁年青女人和那女人一家子好吃懒做的亲戚,却让她与母亲,每日数着她那不幸的微薄的人为过日子。母亲去后,她便卖了她与母亲名下独一的一栋屋子,拿着那笔钱,一脚踏进了商海。或许,她也算是荣幸的,十五年时候,让她能与父亲比肩,就算她没有不择手腕的去对于父亲的公司,想来也不消几年,她就能赶超他......
而现在,怀青正亲身挑着帘子,恭敬的侧着身,让沈墨走进阁房。
沈墨笑着,摇了点头。
顾元微垂垂隐去唇边的笑容,见冬梅、冬雪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翻了个身,面朝内侧,眼神迷离。
是啊,这个天下的顾元微,是仁慈的,是爱笑的,是荏弱的,她生而锦衣玉食,是父母的掌中宝,庇护备至,要甚么便有人双手奉上,甚么事情都不需求操心......
是人都情愿做一个暖和的人,让人靠近,让人喜好。
“本来我睡了那么久啊......”顾元微不由感慨了句,可这五天五夜她也没闲着,脑筋里一刻不断的呈现各种画面。说来,这顾元微的影象力实在好,三四岁的时候都能记得那么清楚,可把她累得......
顾元微迷含混糊的展开眼睛,怔怔地望着头顶珍珠白的纱帐。
顾元微拍了拍脑袋,这个脑筋的好影象俄然在这时候失灵了。
话音刚落,一盏白玉鎏金碗便放进了沈墨手中,怀青笑着道,“主子,你问这么多,让蜜斯回哪句好?”说着,把顾元微的头扶起了些,让书礼给塞了个大厚软枕。
本来,不是梦啊,她变成了另一个天下的顾元微......
顾元微咳了一声,在这喧闹的房中显得特别高耸。
如宝能下床后,便立马返来顾元微身边服侍了,走路时还是一瘸一拐的,但垫了软垫以后,坐也能坐了。
顾元微的眼中垂垂有了焦距,仿佛也不是甚么好事,除了身材弱了些,其他都很好,很好......
她把手伸出被子,想摸一摸纱帐进一步研讨,伸至半空的手,徒然顿住,然后缓缓缩了返来。生硬的脖子往床外侧微微一偏,只见那梦中圆脸大眼睛,名叫如珠的少年,正坐在桌边,手肘抵在桌面上,手掌撑着下巴,小鸡啄米似地打着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