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镜子前,让福新与小良子给她绞干头发。望着那还是看得出红指模的脸颊,顾元微的思路顿时飘得远了。
乔暮阳直挺挺的站在那边,脸上倒是无所谓的浅淡笑容,方才顾元微那又淡又冷的一眼,让乔暮阳顷刻复苏了过来。他如何能够想到独占她,她将来会是谁,别人不晓得,他还不晓得吗?他如何能够独占她!既然是迟早的事,何必让她煎熬这七个月?何况,他也该风俗风俗了。
顾元微噎了一下,火气倒是被乔暮阳这话给压了压,“我晓得你活力,下回我忍着不再碰你了,这总行了吧,快起来。”说出口的语气却不太好,不免透着股对付、烦躁之气。
她心疼妈妈,又恨她软弱不肯争。
顾元微在温水里泡了好久,才从浴桶里出来。
“陛下与皇贵君那,本殿下自会申明。”现在金天翊忙着措置萧氏之事,自是没空来管这类鸡毛蒜皮的小事,至于沈砚那边……顾元微揉了揉模糊作痛的太阳穴,挥了挥手,“让人把秦氏扶下去。”
“奴……主子在。”
“都甚么时候了?别混闹了,给我起来。”顾元微一把拉着乔暮阳手臂往上拽。
“那……那如果皇贵君……”
那一晚,她在妈妈的病床前坐了一夜。
“我没有混闹,我想的很清楚。我怀着身子,服侍不了你,早该给你纳妾的,这本就是我的忽视。刚才那一巴掌,我更是罪无可恕。请殿下答应我去处父君请罪。”乔暮阳说着,就直愣愣的跪了下去。
顾元微粉润的唇角高高翘起,桃花眼中隐有血光颠簸,邪佞而妖娆。
那满满的讽刺,成了压垮顾元微明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咬着牙,拿了帕子重重的在脸上一抹,“说来讲去,你就是要给我纳妾是不是?”
厥后,她满十八岁了,有了身份证,她能出去做些零时工,赚点钱。她学习很好,还帮着低年级的孩子补补课,日子也垂垂好过起来了。
当时候她笑了,捡起那叠钱,叫住了他们,用钱砸了他们一脸。
那一刻,她不感觉疼,她只是感觉屈辱。这个她心底里感觉最肮脏光荣的女人,竟然用如许肮脏的话来欺侮她。她气不过,站起来揪着女人的头发,跟她打了起来。
“我自会去父君那请罪,并且,殿□份分歧昔日,为夫也该为殿下筹措纳妾之事。”
顾元微盯着乔暮阳的眼睛,见他这是生生的把她给隔阂在外了,心头微微一抽。怒极反笑,勾人的桃花眼忽的闪过一抹潋滟之色,直让一室的珠光宝气黯然失容。她翘着唇角,远山眉微微一勾,手中沾了血的帕子,不偏不倚地扔到乔暮阳跟前,“好,那就如你所愿。”
顾元微木着脸看着乔暮阳,他竟然说要给她纳妾!可顾元微到底另有明智,乔暮阳自有身孕后,脾气就是有点燥,刚才她也确切吓到了他,是以,顾元微压下内心的微怒,找了帕子擦着脸上的血渍,“不准混闹,这事我……”
顾元微愣愣的看着镜子中,当时装的女子跪在她脚下,不住的叩首。
她顾元微上辈子,哪怕是卖,也只卖给了一个男人。厥后,她挑选性的健忘,安葬这段不堪,洁身自好,即便外出应酬,不免要搂搂抱抱,她却从不与人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