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语筝鼻子里出了一口气,面上却仍然笑道:“也是,姐姐如果晓得,决然不会处境如此。”既然你不肯说,那也别怪我顺势给你下台阶。
林语筝假装胆怯,小声叹道:“只怕,皇上冷她两三天,就又忍不住去她那边了,之前他们也不是没有吵过,皇上还不是隔三两天便会去找她,她进宫三年,虽无所出,却身居高位,气力不成小觑。”
杜云泽还是第一次进林语筝的寝室,不免多看了几眼,只见打扮台上本来放金饰盒的处所放着几本经籍,一旁笔墨纸砚也都齐备着,看上去还真有几分修身养性的范儿。
杜云泽撑开伞,正想出去,怜竹道:“这会儿雨正大着,杜太医等会儿在走也不急。”
林语筝听着,内心也不由为苏婉柔捏一把汗,本身荣宠之时,也不敢将赵辰南日日留在翊坤宫,时不时还会装个小病,能让他有机遇去别人宫中,没想到本身现在流浪,那人倒是不晓得收敛,现在只怕后宫多少人盼着她颠仆,倒是天佑我林语筝。
杜云泽正清算药箱,听怜竹此话,方才认识到此地只余他与林语筝孤男寡女,未免有些难堪,但还是安然道:“我去室外坐一会,你快去快回。”
怜竹只觉得她是本日过分高兴了,开初见她喝酒也就未加禁止,谁知这一喝竟然是没了低了,目睹林语筝已然醉了,只得一边安抚着,一边把她扶到床上躺好,林语筝哼了几声,抓住怜竹的手腕,哭的期呐呐艾:“我就晓得……他对我不是至心的,他若对我至心的……”
杜云泽收回击,从怜竹手中接过素帕擦了擦道:“你家主子没事,只不过是喝醉了,我开一副醒酒汤,你去御药房煮好了端来,包管明日一早,她就跟没事人一样。”
林语筝蹙眉,内心默想,如果能弄清这背后的个人,没准还能找出那场诡计的幕后主使,毕竟依本来林语筝的性子,虽有几分傲气,但不至于做那么没脑筋的事情,指不定是哪张嘴说了些甚么,才让她恼羞成怒也未可知。
林语筝低头就这茶盏抿了几口,连眼都没有睁过:“这甚么茶啊,连茶味儿也没有……”这话才嘟囔完,只见她一个翻身,便又睡去了。
庄清语见她话语间不再装蒜,略略点头,收了脸上那抹有害的笑,稍显正色道:“就晓得mm你憋不住,贤妃娘娘还说,没准儿你已经修身养性了,一定还想着出来呢。”
现在睡着了,脉象倒也平和,才出去便闻到一股浓浓的酒精味,便晓得定是喝了酒了。
林语筝醉的云里雾里,只感觉口干舌燥,拉低了领口侧卧在床口。
林语筝一听,顿时耳朵红到了耳根,恨不得撕了庄清语的嘴,不过想想她那出世家世,现在当了婕妤,也就这么点本质了。
怜竹回身,嘘了口气,又转头对杜太医道:“那这里就有劳杜太医照看着点,奴婢去去就回。”
林语筝又是心惊,又是难受,她最怕的事情就是如此,本来这三年,竟都是当的别人的替人,一身荣宠之下,竟然没有赵辰南半分的至心?
杜云泽莞尔一笑,步出夕阳斋,此时阵雨已散,云破天开,一条彩虹斜挂在御花圃西南,杜云泽只觉雨后氛围清爽,连带着脑筋也复苏了几分。
杜云泽呼吸一滞,紧了紧手中药箱拎带,却终还是放了下来,从茶几上倒了一杯凉水,送到林语筝的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