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殿中,早到的嫔妃已经在那边坐了半日,吃茶的吃茶,闲谈的闲谈,摆布不过就是宫里这几天产生的事情,见束悦宁出去,世人便都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低垂着眉宇,一副恭敬文静的做派。
陈芷芙带着哭腔抱住束悦宁的腿道:“娘娘……臣妾想要跟你说的便是,那歌姬不是臣妾下的手,臣妾还没来得及有所安排,便听人刺探到她已经死了,臣妾觉得此次得了个大便宜,便想着也许就不消回了娘娘,就当这事儿已经盖畴昔了。”
何如海深思着这一屋子的主子,不知当讲不当讲,束悦宁道:“何必神神叨叨,但说无妨。”
“主子也不晓得,不过听那宫女道,昨夜柔容华跟中了邪一样,非要往叶美人住过的昕雪苑跑,还在那边神神叨叨了好半天,成果本日一早,她方醒过来,便没见到柔容华的踪迹,里里外外找了一圈,愣是没找到,就直奔着凤仪宫来了。”何如海原是受了些林语筝的小恩小惠,提及话来,也格外重视着点分寸,且林语筝想来豪阔,如果她真的能被皇后所用,少不了何如海今后的赏钱。何如海想到这方面,话语也更加圆润了起来。
第七十八章
束悦宁使了个眼色,屏退摆布,回身落座道:“如何?现在晓得怕了,当初为何不把事情弄的清爽点?要本宫来替你善后,你身上装了几个胆量?”
束悦宁扬了扬手,表示何如海退下,兀自揉了揉眉心,昨夜赵辰南走的急,连带着她糟了表情,便多喝了几杯,可谁想竟然就上头了,弄的现在都未曾复苏。一会儿便是晨省的时候了,束悦宁只得起家,强打着精力,往凤栖殿去。
何如海忙点头哈腰,挑着眉谄笑道:“皇后娘娘所言极是啊,传闻昨夜皇上离了筵席,还去了夕阳斋一趟,只可惜没找着她人,便走了,皇后现在不计前嫌升了她的分位,猜想她今后定然有归顺之心。”
世人一听此话,身子都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贤妃起首上前,行了礼辞职,世人便也跟着一哄而散。
束悦宁甩了甩衣袖,端起茶盏道:“找到了就找到了,何必慌镇静张?”
束悦宁听何如海如此一说,猜想这事儿一定就是空穴来风,便叹了口气儿道:“先去皇上跟前说一声,省的到时候究查下来,谁都落不着好,依我看这柔容华只怕今后是会得圣宠的,反正就是现在身子还没好利索。”
束悦宁于首坐落座,命巧春从殿后搬了犒赏出来,一一赐给昨夜列席的宫嫔,含着一抹母范天下的笑,温温道:“原也不想就这么委曲了各位mm,但现在太后倡导节约避奢,本宫身为六宫之主,定然榜样后宫,这些布匹面帛,虽不是顶贵重的,却也是可贵的好物,比起普通官宦人家,不得要强上好几倍,赐给主子们做几件秋衣,也是好的。”
束悦宁的视野扫过凤梓峦清丽的脸侧,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点头道:“贤妃说的极好,既如此,那这些布匹便由你们每人领归去,遵循各宫各院的人头,到下月尾,每人上缴一件冬袄,恰好能够赶在入冬之前,送往火线。”
众嫔妃脸上虽不敢有所鄙夷,可心中却无不嗤笑了一番,皇后这么做,不过是气太后黄了她的千秋节,现在又赏一些下三滥的东西,到时候传播到了官方,只怕皇室也丢不起这个脸面。
束悦宁一听舞姬两个字,冷不防后背冒出一身盗汗,几个怯懦的早已经喊出声来,喊得最大声的,便是那陈昭仪陈芷芙。
“启禀皇后娘娘,夕阳斋的宫女来报,说是今儿一夙起来,柔容华不见了。”何如海虽有条不紊的禀报,但眼神中还透着几分猜疑。按说这几日,后宫最不成能出事的便是夕阳斋了,赵辰南几近是每日一趟,就连寝息也都搬畴昔了……可为何恰好赶在赵辰南没去的这一日,便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