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欢应下了。
过了好一会，她笑够了，对十五道：“你这么能吃，如何攒得下来银子寄回家去？”
十五仓猝跟上，迷惑道：“蜜斯，你饿了？”
“瑾欢，尽欢，好，好名字。久闻穆相有个倾城之姿的孙女，本日一见，果然不凡。”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穆瑾欢道：“你安知我是大皇子？你见过我？”
穆瑾欢点点头，很会察言观色。
上京的街道自是繁华无双。
类似的话，玄洺也曾说过，但穆瑾欢深深感觉，两人气质天差地别，虽为兄弟，给人的感受却全然分歧。面前此人给她的感受，更加沉稳风雅。而从他方才对那宫女的态度，更能看出其脾气。单就那份文雅安闲，便是玄洺这一世也具有不了的。
她这委委曲屈的模样，像是被谁欺负了似的。可她清楚是因为太能吃，本身不美意义。穆瑾欢更加感觉十五敬爱，抬步就往醉语楼中去。
那宫女连连点头说是，告饶了好几声。
十五咧嘴笑了，暴露颊边两个深深的酒窝，“蜜斯身份高贵，不晓得我们费事人家的苦，我家有一大师子人呢，那么多孩子都等着吃，哪有那么多吃的呀，在家既然吃不饱，留着也是多小我拖累父母，出来做事有甚么不好？我挣了钱还能寄些归去，如许不是减轻家里的承担吗？即便挣不了，总也是少了个等着用饭的人嘛。”
穆瑾欢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道：“穆氏瑾欢，拜见大皇子。”
她细细盯着十五看了一会，她笑起来模样敬爱，大眼睛里又像是闪着光，让人看了就心生欢乐。更何况，她手脚也敏捷，是个会看人眼色的。
穆瑾欢直道不敢，恭送着他走远了。
……
玄泷转头看了一眼宣武殿，问道：“你与穆相，是本日刚到的上京？”
她倚着雕栏站了好久，这水池是经常有人打理的，是以虽有残落之景，却也不显衰颓。池中水清澈见底，几尾锦鲤穿越于荷叶根茎之间，煞是敬爱。
十五面上有些挂不住，低着头道：“还是能攒下一些的……我也不是很能吃……但是……真的很好吃啊！”
穆瑾欢不动声色，持续问道：“我听你口音不像上京人，家是那里的呢？”
“是啊，因为娘亲是在十五生的我，家里孩子多，起名费事，就叫我十五了。”
她此次带的东西未几，不过是些衣物之类，装了一个承担，正在清算，一个小丫头走进屋来，手里端了一壶茶，放在桌上道：“蜜斯，有甚么需求我做的吗？”
他点点头，对穆瑾欢道：“你与穆相初来上京，旅途驰驱，这几日且先好好安设下来。他日，我再登门拜访。”
一树一花，几近与宿世影象相堆叠。穆瑾欢看着身边不时路过的宫人，皆目不斜视。宫中防备确切森严，偌大的宫殿当中，竟是静悄悄的没有多余的声响。
穆瑾欢兀自入迷，耳边俄然传来一声宫女的惊叫，随即有杯盘倾倒声响起，她偏头，正见那宫女不知如何失了均衡，所持托盘当中一杯茶水飞在半空，目睹就要砸到她的身上。
穆瑾欢福了福身，道：“多谢大皇子。”
“蜜斯，这个老板做的冰糖葫芦和别处的不一样，这糖里加了薄荷，吃起来清爽不腻，爽口极了！”
她微微一笑，道：“我虽未见过殿下，但却知这宫中这般年纪的皇子，只要两位。一名便是二皇子，先前在新乡的时候我已见过了，那么剩下这一名，天然是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