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说得倒是露骨。
穆瑾欢沉吟半晌,道:“我与那二皇子相处时候未几,但在我看来,此人道格暴躁,一定堪当大任。”
穆霖点点头,道:“这二皇子我未曾打仗过,但他乃当今皇后之子,如果提及皇后,却不是盏省油的灯。”
李嬷嬷道:“蜜斯,这二皇子殿下长得一表人才,又待人平和,老奴看着他对蜜斯好得很呢。”
李嬷嬷只感觉本日蜜斯的眼神像是格外腐败,总感觉统统都能被她看破的模样。惊觉本身话多了些,借口去厨房,回身就走了。
白白嫩嫩的莲子剥了一小碗,穆瑾欢一边吃着莲子,一边同穆霖提及这些天的事。
想到这里,她眼中微微酸涩。爷爷当年去官,不过因为当今皇上无德。道分歧不相为谋,爷爷苦谏无果,不得已才走到了这一步,干脆眼不见为净。可她晓得,爷爷对国度的体贴,向来不比任何人少。现在这把年纪了,一旦国度有难,他还是奋不顾身。
玄洺本来还觉得她会满心欢乐地作害臊状,谁知她说了这么一番话。他在上京之时,向来都是女子抢先恐后地贴上来,那里见过如许的?
可现在倒是分歧了。
玄洺公然在午后再次来了府上。
穆霖皱眉道:“看来前些日子的传闻是真的。如果皇上真的龙体欠佳,眼下立储之事不决,二皇子行动倒是快。”他拍了拍膝盖,叹道:“多事之秋啊。瑾欢,你既然见过那二皇子,感觉此人如何?”
世人皆知丞相对这独一的孙女宠嬖得很,明天丞相这么好说话,莫不是因为穆瑾欢先行劝说过了?
穆瑾欢自小就爱吃莲子,现在又恰是好时节,见了穆霖手中拿的莲蓬,眼中顿时一亮。
他只略一沉吟,便做了决定。
祖孙俩坐在院中的葡萄架下,日光被富强的叶子所遮挡,只落下斑班驳驳的影子。
玄洺心中稍稍安宁,皇后曾说丞相是块硬骨头,他少不得要多费些心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他这双眼阅人无数,刚才的一番察看下来,就明白穆瑾欢所言不虚,这二皇子,不是个堪当大任的。单看他这么冒然提亲,就能看出此人有勇无谋,行事只凭性子。虽说现在看他脾气直率,无甚坏心,但这类人最易被人操纵,等闲勾引。
“殿下恕罪。我这孙女自小随我居于这乡野之间,比不得京中王谢闺秀,行事之间难登风雅之堂。殿下身份高贵,天然值得更好的女子相配。”
说话时语气已是硬邦邦,说完这句话,得了丞相的承诺,更是一拂袖,头也不回就走。
他面有得色,转脸却看到一旁悄悄站着的穆瑾欢,心中一动。
穆瑾欢眉眼一动。
发觉到他投射过来的视野,穆瑾欢微微偏开了头。
爷爷这些年虽身在乡野,但对京中之事还是非常体贴。早前听闻皇上遇刺,民气惶惑,他返来后便长叹短叹,只是在她面前不提罢了。先前爷爷问她对此事的观点,想来也不过是要收罗她的定见,毕竟祖孙俩相依为命这很多年,她既然道出了他的心声,他天然是欣喜的。
穆瑾欢点头,穆霖道:“那我便会会。”
穆霖捋了捋斑白的髯毛,道:“二皇子说了本日再来么?”
穆霖哈哈笑道:“不苦不苦,老夫本就是粗人,当初跟着祖天子打天下,甚么苦没有吃过。功成身退,天然该当如此。”
他本是皇子的身份,高贵非常,而她穆瑾欢现下,不过是个乡野女子。宿世她心机纯真,那里见过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数?见他英勇非常,挽救本身于危难当中,虽身份高贵却待人平和,不免就生出了好感,哪能推测这背后的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