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不到话来辩驳慕云歌，只好拿慕云歌抢话来做由头发作。
看罢看罢，她就说，一个卑贱商女，就是长得再美，骨子里也是铜臭味实足，甚么都以金银计算。便可惜了这副皮郛，如果她的闺女儿长成如许，别说是嫁徐家二少爷为妾，就是嫁给安伯侯府的公子，也够格了！
她反应倒也算快，用心忽视慕云歌的讽刺，随即含着一丝轻视反击：“一听慕大蜜斯这话，就晓得果然是出自商户人家。真真是好算计！”
这才是她过来的目标。
慕云歌心中打动，见她实在倦怠，就站起来讲：“娘，你本日累了，女儿扶你去睡会儿。”
慕云歌转头望去，只见肖氏劈面坐着一个三十五六的妇人，长相只端庄，又戴了满头的珠翠，但因不懂扬长避短，金饰的色彩都有些抵触，繁华气中又带了几分俗，倒糟蹋了此中一颗不错的步摇。
“我慕府家教向来有原则，对待谦谦君子，自当以礼代之；对待无良小人，又何必客客气气？”慕云歌微微一笑。
“嗯，连考了六次，这个举人还是家里用钱买来的。”慕云歌淡然地接口。
慕云歌看罢，抬开端来对甘夫人轻柔一笑：“若云歌没记错，这玉是当年徐慕两家订下婚约之时的信物吧？”
慕云歌从肖氏房里出来，佩欣早已经将马车筹办好，等她上车，便摸干脆地问：“蜜斯，放学还早，我们现在就去麓源书院等着少爷吗？”
慕瑾然是她的亲弟弟，本年才八岁，在金陵城了的麓源书院读书。常日里慕瑾然放学，都是肖氏去接的人，可本日产生了这么多事情，肖氏怕是故意有力。
慕云歌眼神发冷，低下头来，心中已经有了主张。
甘夫人一张脸白红交集：“你说本夫人是小人？”
她一愣神，再一看，又是暖洋洋如同朝阳，还没说完的话顿时全掐在了嗓子眼儿里。
甘夫人没想到慕云歌看似柔嫩，实则软中带刺，一下被狠狠将了一军。
“出去逛逛也好，只是谨慎些。”本觉得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肖氏等闲就同意了。
甘夫人固执手帕抿了抿嘴角，掩蔽给深深的妒忌，面上笑得更热络了一些：“玉是好玉，诚意更是实足，蜜斯也是明事理的，不如就看在这玉的面上，跟徐家消弭了婚约吧？”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门亲。甘夫人本日费经心秘密拆云歌的姻缘，要说是君子，云歌只怕天下的君子都要惭愧而死。”慕云歌说着，回身坐在劈面的软榻上，送客的意义再较着不过。
她目光落在盒子中间的画像上，挑了挑眉：“这些又是甚么？”
娘亲……娘亲！
一听她这话，甘夫人的提起来的心就落回了肚子里。
“这玉是天下珍品，名叫碧烟，用水汽一蒸，玉上会散出淡绿色的烟雾，非常宝贵，一块能抵得上半个慕家。”慕云歌安抚了肖氏，嘴角含了丝笑意，纤细手指径直拿起那玉，触手生温，确是极品。
甘夫人见她架式，是个不好拿捏的主儿。比拟起来，还是肖氏好说话，便将画卷一收，转头向肖氏笑道：“慕夫人，本日这事成与不成，还望你给个明话，也好让我对徐家有个交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