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乎的,向来都不是这个啊!
“好吧。”
没想到谢瑶看了他一会儿,很当真地说:“我也是。”
大皇子是宫中独一的孩子,天然是锦衣玉食,被娇宠着长大的。可贰内心从不满足。大皇子不止一次听到宫女姐姐们偷偷地在背后群情他,说他爹不疼、娘不爱,若不是因为他是独一的皇子,恐怕连太皇太后都不会理睬他。
天子皱起眉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就算你是皇子,也不能随心所欲地杀人。”天子顿了顿,猜疑道:“你年纪尚小,该当不会如此残暴行事,但是有人在你背后教你?”
他年纪虽小,但已经晓得这是些不好的话。他感到气愤,一气之下,叫人将那乱嚼舌头的宫女杖毙。
“母妃,别走!”大皇子从床榻上爬起来,缓慢地抓住林氏的衣袖。
凭着儿时的本能和影象,太子又一次来到禅心殿外。
“那你之前不喜好我?”大皇子有点不是滋味地说。
太子不是不明白,魏修能说的那些屁话是真的。他和谢瑶之间,早已经不知不觉地站到了对峙面上,再也没法转头。他若即位为帝,那他便是谢瑶母子眼中的一根刺。而他为了保住皇位,或许也不得不对谢瑶母子动手……
“一点?”
林氏对劲地笑了笑,“我归去了。”
林氏没有为他做到的事情,谢瑶做到了。
谢瑶照实以对,“有一点。”
林氏俄然和顺地对他说:“你只要听母妃的话,母妃就会常来看你的。”
大皇子刚想点头,转念间想起林氏的话,便梗着脖子说:“他们该死!”
太皇太后是最早对他绝望的那一个。跟着谢瑶、谢瑾等人入宫,太皇太后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她们,期盼着一个带有谢氏血缘的皇子能够担当皇位。
谢瑶不肯见他。
大皇子将信将疑,抬眸望着她,“母妃,你说的是真的吗?我……我会不会过分度了?”
谁知林氏却道:“你做错了事情,合该受罚。皇上和太皇太后既然没有旨意叫你出来,你就不要乱走,以免再招惹费事上身。”
大皇子在她的逼视下,渐渐地松开了手,低头沮丧的模样。
小孩子对于母亲,有着天生的神驰和信赖。特别是大皇子这般从小得不到爱的孩子,更是想用听话来获得母亲的垂怜。他对林氏所言坚信不疑,重重地点了点头,“我信!”
“这就好。”林氏进门以来,头一回对他暴露笑容,“你父皇或许会为此事活力,但你不要惊骇,他是不会伤害你的,只是恐吓你罢了。”
可现在,一样是冰冷的大寒夜里,却再也没有人,为他煮一碗热气腾腾的长命面了。
小孩子向来好哄的很,内心藏不住甚么事儿。听林氏这么一说,大皇子当即喜笑容开,甚么不镇静的事情都忘了。
他只想要见她一面,让她像他小时候那样,在烛光下和顺地对他笑。
元恂就是如许一个别扭的人,即便内心想要,却从不开口去说。他也不是没有恳求过的,只是早已经绝望了。他还模糊记得小时候,他刚会走路没多久,凭着渴念的本能追在林氏身后跑,求她和本身玩儿一会儿,就一会儿……但是他哭着喊着求了她那么多次,就没有一次,林氏回过甚来看他一眼。
彼时已经做了太子的元恂,还是经常回想起这段旧事。他记得那天夜里,凉夜沉沉如水,胸腔里却有暖流涌动。
“就一点点……别这么谨慎眼了。”
因为迁都一事,大皇子被关在寝宫里一年多。在这一年多里,父皇生着气,不来看他也就罢了,可他的母妃林氏却一次都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