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葭怔了一怔,叹道:“皇上现在对你的确是百依百顺,可谁知皇上究竟是不是一个长情之人呢?眼下他或许会放纵你如此行事,只是今后……阿瑶,你还得为你的将来,为小皇子的将来着想啊!”
早在元谐出事的次日,元谐之妻谢琢便请旨入宫,在谢瑶宫中长跪不起。她跪了一天一夜,直到御驾解缆,谢琢都没能见到谢瑶一面。
本来已是必死无疑的周严俄然翻供,已经惹人思疑。这仿佛是一场锋芒直指向元谐的局,如果要圆了这个局,理应在元谐府中做好埋伏才对,可却又甚么都没有搜到。究竟是元谐过分夺目,还是这底子不是一场针对元谐的惊天诡计,只是周严出于私家恩仇,栽赃元谐罢了?
次日一早,宫门方起,圣旨便从宫中快马加鞭的传到元谐府上。圣上口谕,扣拿元谐,搜其府邸。
洛阳间隔汤泉行宫虽不算远,但也要三四日的路程。天子怕路上颠簸,谢瑶和小皇子受不住,便叮咛车队放慢速率,用了整整七日才到达汤泉。他们路上走的不慌不忙,都城朝臣们的心却还一向悬在那边。特别是元谐,的确是如坐针毡。
这件事情,她没体例对天子说。
“真的?”谢瑶镇静的一下子坐了起来,几近要鼓掌喝采,“皇上承诺带我出宫了?去哪儿啊?去京郊打猎?还是在北苑祈福?”
那,如果她执意要拖元谐下水呢?
他微微蹙眉,非常不安的看向女儿,“阿瑶,这……恐怕不是皇上的意义吧?”
谢瑶闻言一怔,她本觉得天子克日一番大行动下来,朝野定然要震上三分,是如何都离不开他的,能抽出一日带她去京郊散散心就算不错了。没想到看天子这意义,倒是要去行宫小住一段日子。
只但愿天子发觉到她的作为以后,不要见怪她就好了。
谢瑶就不信汉化鼎新,非元谐无人能为。
“阿父,”谢瑶垂垂收了笑意,声音微寒,“这件事情若你不想插手,女儿也不会勉强,您只需袖手旁观便可。”
柳姑姑见太皇太后大怒,在旁劝道:“太皇太后息怒啊!您是谢家的顶梁柱,可得重视着身子。”
“你啊……”他淡淡的笑,“可别想乱来朕。等过些日子天儿好了,朕带你出去转转。”
殿内一时无声,唯有暗香袅袅,一丝一缕的从香炉中逃脱,扭曲的跳舞着,仿佛谢瑶心中猖獗的恨意。
“惩办?”太皇太后悄悄嘲笑一声,点头道:“谢瑶的高超之处就在于,她是用心让哀家查明此事的。因为她晓得,在没有挑选的环境下,哀家不但不能拆穿她,为了谢氏一族,哀家还得共同她,帮她消弭统统指向她的蛛丝马迹。”
柳姑姑低声摸索道:“那太皇太后……要惩办莲昭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