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敬之看世人都熄了声,便朝太后笑了笑:“母后说得有理,可棠儿和皇后考虑的也不无事理,棠儿若真封了郡主,赶明儿拐弯抹角的亲戚也来找您凑趣儿要爵位可如何是好?朕是棠儿的表娘舅,天然至心想封棠儿一个好位子,但一来不能太高,免得太惹人眼反给棠儿招至口舌是非,二来也要有个好来由,名正言顺方能免诸多口舌。依朕看,郡主太高,乡君太低,不如县主如何?反正离棠儿及笄另有两年,母后若真故意,待棠儿及笄或出嫁再行晋封,岂不是件美事呢?”
祁敬之看了太后一眼,又笑着望向皇后:“话不是这么说,棠儿是你我表侄女,原也是自家亲眷,你这一认干女儿,亲的反成了干的,实在亲戚反成了后认的,看似靠近,实则冷淡了。”
太后沉吟半晌,道:“天子说的是,就这么着吧。”
“哀家把人出了,你们是不是也该有点表示?”太后说罢,一挑眉望向祁敬之。
说到这儿,太后朝众妃扬了扬下巴:“你们如果感觉不当,怎的不给哀家生个知冷知热的孙子孙女儿来?也省的哀家整天看人家的眼热。”
此次倒是换太后哭笑不得:“天子真真是个不会赏人的,赏到最后四套头面,亏你想得出,那散件的呢?”
皇后听了这话,不由的笑了起来:“太后若真想要棠儿做个孙女,却也不难。待臣妾认了棠儿做干女儿不好?”
“棠儿谢过太后、皇上恩情。”叶棠花心底微叹,这一趟入宫,没弄清太后和祁敬之的态度也就罢了,还莫名其妙得了一个县主封号,把本身又生生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清商县主,倒是好听的紧,至于来由么……方才棠儿不是说了吗?童言娱亲,拟其心至忠,其性至孝便是了,如此忠孝分身,亦算得有了来由了。”太后细想了想,便将此事敲定了。
皇后说罢又细揣摩了一番,终究敲定了犒赏票据:“金掐丝点翠转珠云纹簪、金蝶翅滚珠攒珍珠小簪、白玉嵌翡翠珠小巧小簪、金累丝嵌红宝石双鸾点翠步摇、金镶宝石碧玺点翠花簪、白玉嵌红珊瑚珠双结快意钗、金掐玉赤金双头曲凤步摇、金凤出云点金滚玉步摇、蕉叶碧小巧翡翠流苏、金镙丝孺子戏珠头花,这是簪钗了;再带上红玛瑙金流苏耳坠一对、赤金缠珍珠坠子三对、飘花翡翠快意坠子五对、白玉耳坠十对,这是耳坠子;雕花嵌宝翡翠镯五对、羊脂玉镯五对、金攒珊瑚珠手钏两对、金镶玉手镯两对,钗环簪珥便齐了,这算是我替皇上犒赏的,我外再将各地进贡来的妆花缎、软烟罗、云锦、浣花锦、散花锦、彩晕锦、雨丝锦、织金锦、花素绫、交叉绫、花软缎、素软缎、古香缎、平素绡、提花绡、天香绢、单罗纱各十匹送于县主做几套四时衣裳,是算我的情意,至于剩下就留待诸位mm经心吧。”
因而现在众妃能低头的低头,能喝茶的喝茶,只要皇后和几个生了孩子的妃子再加上新近有孕的萧朱紫还能坐得端方。
皇后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叶棠花得了太后和皇上的眼缘,她就算看不上叶棠花,现在也要凑趣着她,便笑道:“母后莫焦急,皇上那里晓得我们女人的心机,他就晓得留一套套的头面赏人玩儿,散件的都在内帑里,臣妾经管着呢,待臣妾赏吧。”
“棠儿且起家吧,你现在大小也是个县主,畴前身边的人便不大合用了,哀家做主,在这慈宁宫里拨两个姑姑四个宫女给你,随你驱处就是了,等下你离宫的时候,夏长命自将人随你一道送走。夏长命你可叮咛明白了,既跟着县主走今后就是县主的人,若今后让人委曲了县主,我可饶不得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