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花眨了眨眼睛,最后的震惊过后,心中一阵不安和委曲浮上心头,她扑进周妈妈怀里大哭起来:“奶娘……”
她展开眼睛,发明床边焦心的唤着她的,是她的奶娘周妈妈,顿时愣住了。
周妈妈不是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就掉进湖里淹死了吗?她当时还哭了那么久,如何一觉醒来,周妈妈会在她的床边照顾她呢?
叶棠花愣了愣,方想起来是如何回事,父亲求娶母亲的时候,是一个五品京官,厥后升了四品知府,到江南放了外任,外祖父心疼母亲,扣着母亲不放,她当时才两三岁,弟弟柏坚不到一岁,天然也要跟着母亲留在都城住回了威远侯府,父亲当时并没有说甚么,但在几年后调任回都城的时候,却一声不响地带返来一名姨娘和两位庶妹一名庶弟,她当时还觉得父亲不会疼她了,大闹了好几场,厥后姨娘哄着她,弟弟mm也阿谀她,她觉得她们都是好人,也就放了心,反倒不时照顾她们,现下想来,她真是傻得好笑!
“辰时了,还早呢,蜜斯要不要再睡一会儿?”周妈妈慈爱地摸了摸叶棠花的额发。
周妈妈方才说她是因为接父亲返来才病的……父亲身江南调任回都城应是她十二岁的事,那么她是回到了十二岁吗?
周妈妈愣了一下,继而有些欣喜地说:“蜜斯公然是长大了……”她方才固然那样劝叶棠花,内心也是担忧叶棠花今后受欺负的,现在见叶棠花小小年纪就晓得防备姨娘,内心不由有些欢畅,不管如何说,只要有了这份心,姨娘和姨娘生的孩子想要爬到蜜斯头上就没那么轻易!
叶棠花爬了起来,让雨歌奉侍着梳洗,一头乌发梳成了两个抓髻,额头前的碎发也拢成了两缕垂在白嫩的脸颊中间,头上戴了两个红珊瑚的珠花,又带了一对儿镶金刚钻的莲花小簪子,耳朵上带着嵌红宝石的金耳坠,项上挂着嵌白玉兰花金项圈,洁白的藕臂上带着一对儿雕花的翡翠镯子,身上穿戴一件正红色采绣梅斑纹雨花锦春衫,下身是一条石青色采绣蔓草月华裙,叶棠花本就生得精美,这么一打扮更加显得娇俏贵气,出门的时候看呆了一院子的人。
“药已经好了,奴婢怕凉了,刚放在风炉子上用了点小火煨着呢,妈妈瞧这个气候,饶是这么着,药也只是温热罢了,蜜斯快喝了吧,等下就凉了。”跟着周妈妈的话,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人笑盈盈地挑了门帘走出去,将药端到床边:“蜜斯,奴婢奉侍您喝药吧?”
叶棠花吃力地动了动眼睛,这是如何回事?她不是一头撞死在破庙里了吗?如何会到这个处所来呢?她在嫁给许天涯以后,就和家里断了联络,又如何会有人叫她大蜜斯呢?
周妈妈了然地拍着她的后背:“不哭不哭……蜜斯实在只是年纪小,这大户人家三妻四妾的都是常事,就算有了姨娘,老爷也不会不要夫人和蜜斯的,毕竟夫人是正室,姨娘越不过夫人去的,蜜斯放心,不哭了啊,且把药先喝了吧啊?”
叶棠花敛了笑意,用枕边放着的帕子拭了拭唇角,嘴里的药味固然苦涩,可如何抵得过内心的苦?
她低头想了一会儿,抬开端来:“现在是甚么时候了?”
“大蜜斯,大蜜斯!您这是如何了?快醒醒呀!”
叶棠花悄悄笑了笑,接过雨歌手中的药一饮而尽,倒把雨歌和周妈妈吓了一跳,心道蜜斯常日里最怕苦药汁子了,本日如何转了性?
雨歌……叶棠花惊奇地望着这个丫环,雨歌是她的丫环没有错,但在她嫁给许天涯的第一年,她就听了雨露的话,觉得雨歌想要爬上许天涯的床做姨娘,恰好雨歌的老子娘来求她的恩情,说给雨歌找了人家,她也就开恩放了雨歌出去,雨歌还来求过她几次,却被她骂了一顿赶了出去,厥后雨歌也就认命嫁了阿谁不成器的小厮,和她断了联络,现在雨歌如何会呈现在她面前?还是以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