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段话一出,韩高阳当时就愣在当场,其他大臣亦是目瞪口呆,谁能够想到,如许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竟然能将经史文籍脱口而出?话中层次通畅清楚,何况又文采斐然,难怪皇上会偏疼此女,如许的辞吐学问的确是人间少有的!
“这位大人这话未免又差了,《陌上桑》中写秦罗敷有‘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缃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之句,诗中罗敷的打扮亦是妍丽,但是却不损其清名;《木兰辞》中木兰亦曾‘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诗中木兰也曾打扮打扮,亦不损其孝名,反倒是张祜《集灵台》讽虢国夫人曾有句‘却嫌脂粉污色彩,淡扫蛾眉朝至尊’,虢国夫人虽是妆容澹泊,却因废弛朝纲而为人所不齿。由此可见,妆容服饰并非评判女子的标准,女子的品性才是真正的标准。妇有四德,德言容功,德居其首,容不过其三,如何这位大人却本末倒置,因为清商整妆容,就鉴定清商是存着不良之心呢?莫非这位大人批评女子,都是安闲貌开端的吗?”叶棠花又扫了一眼韩高阳,淡笑道。
跟着这一声高呼,朱红的宫门次第翻开,先是一只小小的珊瑚珠攒蕊花云纹绣履迈了出去,继而一袭石榴红彩绣枫叶浣花锦宫装的叶棠花翩然呈现在世人面前,她秀美的小脸上施了一层薄薄的粉黛,眉如远山,面若桃花,眉心一点朱砂仿佛凝集了无尽的胭脂美色,转盼间便是无尽的风华。
“本王说的天然是人话了!各位大臣想来还记得,除旧宴上那一场风波?当初清商县主收人无穷,人家何其明净仗义的一个女孩儿,倒教人给诬告成一个杀人凶手,当初韩大蜜斯是如何做的?韩大蜜斯但是帮着人家诬告清商县主呢!如果清商县主告一个十恶不赦的奴婢是罪恶,那韩大蜜斯帮人诬告官宦蜜斯岂不更是罪恶了?清商县主告人好歹有凭有据,韩大蜜斯倒是信口胡说;清商县主告的是个奴婢,韩大蜜斯诬告的倒是皇兄的表侄女,尚书之女!如果清商县首要遭到皇兄的怒斥,那韩大蜜斯应当受更峻厉的奖惩!”祁敏之嘲笑着说道,一时候当初那场风波的参与者都有些难堪起来,身为祸首祸首父亲的门路阵更是神采难堪不已,恨不得找个地洞钻出来。
“起来吧。”祁敬之笑道。
叶棠花这还是第一次呈现在众臣面前,凡在场的大臣不由得暗中赞叹,怪道这小丫头十三岁就能收到四封远非常人的上元信笺,豆蔻时已是这等姿容,长大还不知是如何的绝色呢!
“那陛下就该如此等闲地放过韩大蜜斯?”叶远志感觉本身再不说话也实在说不畴昔了,一群外人都在庇护叶棠花,没来由他这个亲爹反倒忍气吞声的。
韩高阳实在内心已经摆荡了,但还是不甘心就这么偃旗息鼓,是以梗着脖子喊道:“就算如此,陛下也不该如此等闲放过了清商县主!”
“依柔固然说错了话,毕竟未曾废弛礼教!陛下如果当真公道,无妨请清商县主入朝一辩,看是老臣有理还是清商县主有理!若清商县主能够辩得赢老臣,那老臣甘心认罚,若老臣赢了,请陛下定罪清商县主,以肃民风!”韩高阳内心头转了两转,终究冒出这么一句来。
他就不信,叶棠花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敢在众臣面前和他回嘴,就算她敢,一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又能说出甚么来呢?!
“啪!啪!啪!”众臣正在焦急,俄然听到身后有鼓掌的声音,不由得纷繁转过甚去看是谁这般不分场合,待看清是祁敏之以后不由得满头黑线,现在韩相爷要尸谏,这永安王不说劝两句也就算了,如何还鼓起掌了,合着这位在这儿看热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