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姑姑一句话劝得威远侯夫人转意转意,但紧跟着威远侯夫人的眉头便皱起来了:“话虽这么说,可那万两银子如何下落呢?我手里头撑死了也就一万八千多两,总不能一下子填出去一半吧?这才刚过年关,大房的日子总得过下去啊!再说了,这里头另有千蓝的嫁奁呢!”
威远侯夫人气得两眼一翻,袖子一挥:“好,来日方长,我们走着瞧!”
“多事之秋。”沐羽轩沉了神采,目光庞大,“这些日子,府里的氛围也很不对劲……”
沐府另一边,威远侯夫人不得已交出了这几年的账簿给沐老太太翻看,沐老太太是越翻神采越丢脸,到最后干脆直接将账簿砸在了地上:“好,这就是我们威远侯府当家的大夫人,就这么带着头废弛府里的端方!”
“二弟妹!你这话说得过分了,我们家的事情,何为么牵涉到娘娘身上?德妃娘娘身为四妃之一,岂是人能随便攀扯的?”威远侯夫人气得够呛,就算逃年节银子是她不对,可这也不代表她能够答应沐王氏在她面前胡说八道!沐王氏一个将门出身的凶暴货,凭甚么对她指手画脚?
威远侯夫人咬着牙去拿窗边的花瓶来砸:“砸了洁净!省的这些玩意儿将来给我招灾!我拿银子给娘娘又如何了?没有娘娘的照顾,沐家能过得这么别扭么?我和娘娘兢兢业业为了这个家筹划,临末端倒弄出不是来了!”
威远侯夫人的眼睛也亮起来了,可紧跟着就又堕入了暗淡:“话虽这么说,可沐存凝凭甚么把她的嫁奁银子给我用?”
威远侯夫人气得脸都红了,恨恨地咬牙:“你少说风凉话!!我如此宫里宫外高低办理,又何尝不是为了这个家!宫里头娘娘好了,你们不也跟着纳福么?守着娘娘的恩德,你们不说本身主动出银子也就罢了,还在这里说这些忘恩负义的话!”
她带着皱纹的眼角瞥见威远侯夫人仿佛悄悄松了一口气,不由得嘲笑起来:“但是,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老二家的老三家的这么多年平白拿了万余两银子,莫非就白出了不成!我不管这银子去处如何,但垂教员的,这银子你必须补上!”
她每年逃过的银子和本身的私房几近都得送进宫里供德妃用,本身固然也积累了一些银子,撑死了不过几千两,只堪还个零头,那剩下的一万两呢?
威远侯夫人眉间一跳,开端头疼起来。实在现在最要紧的还不是这银子的去处到底是那里,要紧的是,她得本身出钱补上这笔银子!这么多年下来,她逃过的银子少说也有万两,去哪儿弄来这么多银子?
威远侯夫人讷讷地看了眼沐老太太,讪讪地闭了嘴,沐老太太内心明镜儿似的,她也并不如何把德妃放在眼里,但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的,便冷哼了一声:“德妃娘娘纵使圣眷优渥,也没个拿沐家银子做情面的事理!”
柳姑姑眯起了眼睛,笑得有些狡猾:“夫人如何忘了,您虽没有这么多银子,可有人有啊!”
说罢,威远侯夫人冷着脸一起走回本身的院子,甫一进门就气得摔了桌子上一套上好的青花瓷盏,把本身的陪嫁柳姑姑心疼的甚么似的:“哎呦,夫人,您就是活力,也别拿这物件儿撒气啊,这东西都挺贵的,砸了可惜了的!”
沐连氏固然是空口无凭,但却误打误撞地戳破了她的运营,她这么多年省下来的银子,的确是送给了德妃。宫里头周转到处都要钱,顾家又是相门以后,说甚么也得撑着门面,顾良才不成器,德妃不向她这个做姐姐的伸手,还能如何办呢?毕竟是亲姐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