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这是如何了?”杜陵的贴身宫女秋痕见自家主子愁眉苦脸,不由得问道。
杜陵抿了抿唇,直起家子来:“你说得对,我是该好好为本身筹算筹算,只不晓得你口中的人是谁?”
德妃垮台的动静很快就传遍了全部宫里,毕竟德妃好歹也算是四妃之一,现在宫里真正算是在她头上的人只要皇后和太后罢了,现在顾家垮台了,对后宫形成的打击也相称大。
秋痕低头道:“就是承乾宫现在住在西偏殿的萧嫔主子。”
沐连氏出身宦门,端庄儿是个大师闺秀,虽说也故意机,可跟上头两个嫂子比起来,她还算是刻薄,何况她一向未曾生养,固然抱了庶出的两个孩子来当本身的骨肉,可内心头还是底气不敷,也不敢太霸道,反倒合了沐老太太的眼缘。
这一段话完整打动了杜陵,她早就晓得本身家世不高,面貌又不是极美,在这粉黛成群的后宫里必定是不出众的一个,也向来没起过甚么争宠的心机,不过是为了自保才投奔了德妃,现在德妃垮台,她内心最怕的就是被人究查,能有小我护她一世安稳就是好的,她可不要去做甚么马前卒。
她勉强笑了两声:“老太太,您是曲解了,这几个铺子交得晚也是没何如,有几个老主顾一贯是常日里拿了东西就走,到过年的时候才给店里结银子的,这些老主顾一来是常买东西,二来手笔又大,店里也不好改他们的端方……”
杜陵叹了口气,在凳子上坐了下来:“覆巢之下无完卵,德妃娘娘出了事,本主又如何能跑得掉呢?”
听到威远侯府和端方两个字,威远侯夫人蓦地发觉她竟是触了沐老太太的逆鳞,忙赔笑道:“老太太,是媳妇讲错了,媳妇这就传话下去,教他们把端方改返来,今后务要在年前结银子,把年节银子交上,毫不会再漏交了。”
杜陵沉吟着点了点头,却蓦地惊觉,瞪向秋痕:“这些事,你是如何晓得的?”秋痕说的话当然在理,但是德妃手底下有甚么人这类事,她还不晓得,这秋痕是如何晓得的?
威远侯夫人一低头,正瞧见沐老夫人的手指指在她陪嫁的店铺上,不由得脸上一红,讳饰到:“老太太,这铺子是卖胭脂水粉的,您也晓得,论这些东西,旁的店铺如何及得上点妆阁?这年租交的少也是普通……”
“哦,本来是你的嫁奁?”沐老太太抬了抬眼皮,眼里精光一闪:“这如果公中的铺子,老婆子半句话都不会说,反恰是公中的银子,早几天晚几天甚么相干?可这是你的嫁奁,交银子也是交到你手里,如何你的铺子晚交年租逃了年节银子,倒教老二老三家的补上不成?亏你一个侯夫人,还是个大师里出来的!你听过如许当嫂子的吗?”
秋痕笑着应了,脸上闪过一丝笑意。
“改不了店里的端方,就把我们威远侯府的端方视若无物,老迈媳妇,你可真是干得功德,当得好媳妇啊!”沐老太太蓦地神采一冷,斥责道。
.“萧嫔?”杜陵讶然道,“你如何会想到找她呢?她可就比我高了半品啊!我一个从五品的小仪,凭甚么受她正五品的调派?”
杜陵越想越感觉内心头没底,不由得站起家交来回盘桓,眉尖紧紧蹙着。
秋痕笑了笑:“主子,事不宜迟,您还是紧着些吧,昔日里德妃娘娘给您做过很多主,万一里头有个把记仇的呢?”
此话一出,妯娌三个神采全变了。
此时的沐府里,沐老太太正斜倚在卧榻上,一手握着一串儿数珠,另一手正在翻着沐家的账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