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远志惊诧看着叶棠花,只感觉每一个字都挑动着他固有的认知。甚么叫他既偶然叶棠花便要绝情?夫为妻纲父为子纲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他是叶家的家主,就是叶家做主的人,叶沐氏和叶棠花必须无前提的从命他才对啊!
“沐家有蜜斯又如何?天下之大,如何后族就非要姓沐吗?就算太后不忌讳,皇后也不忌讳吗?倒是这清商县主和沐家有亲又不姓沐,足智多谋又姿色不俗,偏巧的年纪还相称,太后不起心机也难呢!九幽说沐二蜜斯找清商县主茬的时候我还迷惑,现在倒是明白了。”祁素月幽幽叹了口气。
出宫的路上,祁素月身边的桂姑姑一面搀着她一面笑道:“没想到清商县主小小年纪,倒能得两个王爷青睐,也算得她的造化呢!”
太后点头而笑,并不答言。
“奴婢私内心想着,论起亲迩来,清商县主一定觉着永安王比小王爷靠近呢,当初璋楼失火的时候,不就是小王爷领人救了她吗?何况清商县主又收了小王爷的丫环”桂姑姑笑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父亲大人若不想让女儿绝情,就不该对女儿这般冷血!您一去十年,只字片语都没有捎返来,女儿不晓得您变了多少,您一样不晓得女儿的性子!女儿平生最爱的,就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您返来以后拿二品官位,女儿现在也陪您做着二品的县主,您放纵李姨娘猖獗,我看在您好歹算我长辈的份上一忍再忍,可儿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也,您总拿形如强弩之末的父女之情威胁女儿的好处,就别怪女儿给您色彩看!这不是女儿不孝,是您自找的!”叶棠花瞧着叶远志的气势软了下来,内心嘲笑更甚。
“罢了,归去再说吧,这件事情总该要和驸马十足气才是,不晓得驸马阿谁暴脾气晓得这事儿以后又闹出甚么呢!”祁素月敛了眉,沉吟道。
“女儿固然逆了您,可架不住女儿占理儿啊!您如果然对女儿不满就到处跟人去说好了,看您有没有本领废弛了女儿的名声!在外人眼里,女儿但是为了您好才告的李姨娘,现在您却说女儿违逆不孝?这话如果传出去,看您的名声臭不臭!对了,女儿这两面三刀也是跟您身上学来的,瞧您这表里不一的工夫,可真真是了不得呢!当着王爷是一副嘴脸,回家又是一副嘴脸,翻脸比翻书还快,女儿跟您学的还不敷呢!”叶棠花本来是走着路,却俄然回眸一笑,眸间冷意森然。
“虽则如此,敏之的出身公主也不是不晓得,他打小儿就没了母妃,现在先皇去了,剩他一个,也算得是丧父丧母的,公主叫哀家如何开这个口呢?”太后也蹙了眉头叹道。
叶棠花嫣然一笑:“母亲不必惦记她了,她这回算是死定了。”
祁素月蹙起眉头来,咬了咬下唇:“话虽如此说,可九歌本年业已弱冠了,敏之到底小他一岁……皇嫂好歹看着臣妹这平生只这两个孩儿……”
“你、你……反了,反了!你身为女儿,竟敢这么跟为父的说话,的确是不孝至极!你就不怕为父的告你违逆吗!”叶远志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厉声喝道。
祁素月没法,只得点了点头:“罢了,一样是父母心,倒是臣妹想的不当贴了,反正那丫头还小着呢,且由着他们去吧。”
“这奴婢就不明白了,成心于清商县主的不过就是永安王和小王爷,您既然连永安王都不担忧,那还担忧甚么呢?”
“父亲大人刚才有句话说得真是对极了,关起门来自家人说的才是端庄的!关起门来父亲大人能够肆意生机,莫非女儿便不敢吗?女儿在外人面前尚且不惧,关起门来又怕哪一个!女儿若要靠父亲大人汲引,现在早成了太子殿下身边一个通房了吧?父亲大人的手腕女儿也算是见地过了!敬人者人恒敬之,爱人者人恒爱之,您只怪现在女儿不孝,那您有没有想过,您一去江南就是十年,返来后是不是不把妻女放在心上?您是如此,女儿和您一样又何足为奇!您拜别时女儿尚在襁褓,您返来时女儿业已金钗,您既偶然,莫非女儿就不能绝情吗!”叶棠花冷冷一笑,站到叶远志面前,一字一句,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