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腿端坐在主营上座,轩辕凌云垂眸盯着摩挲着酒杯的手,唇边笑意不明。
比来这日子,不承平啊。
“都给我温馨!谁要再敢吵lz就割了谁的舌头!”
“丞相此言差矣。这些年未曾构造秋猎,猎场里的景象,朕都有点儿忘了,想来这半夜半夜,岂不恰是老鼠喜好反叛的时候?”
兀自突入帐内的柳敬大笑出声,竟也未曾施礼,抚须对劲道:“陛下说得对!确切已经很晚了,皇上早该入眠,倒是老臣冒昧了。”
“平儿!返来!”
听闻玉生烟的名号,轩辕凌云顷刻眸间一凛,一双乌黑的凤眸如刀刺向了站在营帐正中的柳敬,只是还不待他脱手,一阵狠戾的拳风袭过,先前还在对劲的中年人撞裂了营帐,被狠狠甩出摔落在了地上。
“陛下,恕臣直言,您现在想松气怕是早了些。臣下二弟方才赶回了玉府,还没来得及出去呢。”
柳敬闻言神采一变,垂在身侧的手指不觉收紧,密密麻麻冒出些许的盗汗,倒是故作平静道,“陛下何出此言?”
“你――”
“啪!”
西南苗疆。擅驭五毒、养蛊虫、施盅毒。
直到有一天,他带着个大傻个儿出门遛弯的时候,在碧水楼台间闻声了仿若甘露的渺渺仙音。
啥时候送个捷报都还能领赏了?
…………
“报――!营外五万叛军已被击退,我方军队无一伤亡,统共俘虏四万六千九百八十一人,望陛下决计!”
笑话!他将来准老丈人和准大舅子经验人呢!还是为着他将来媳妇儿经验人呢!他一个方才毫无筹办就被人报了家门的待上门半子敢理直气壮的叫停吗!万一老丈人没泻完火把火撒到他身上了他找谁哭去!
被马队的动静惊醒而纷繁跑出营帐的人群又是一阵鼓噪,看清落地的人影后更是兵荒马乱。
“玉广平!”锋利的女声在顷刻温馨下来的营地里显得非常高耸,只是仓促披了件外衫的柳嫣然推开人群想要扶起倒在地上的柳敬,见着老父亲猛地咳出一口血后更是怒不成遏,冲上前指着玉广平痛骂道,“混账!你凭甚么打本宫的父亲!当柳家好欺负……”
“我?”轩辕凌云讽刺的挑了挑眉,嘲笑道,“柳敬,早在你暗害造反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明天。”
“……是。”
柳敬粗喘几口气,正待要开口驳斥,却闻声营外一阵兵荒马乱的响动,顷刻想起了甚么,对劲大笑道,“轩辕凌云!想不到你也有明天吧!我柳家私兵五万,早已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你这营地卫兵加上那些个花拳绣腿的少爷蜜斯也不过三千,明天你便是插上翅膀也难逃一死了!”
“好!你!归去重重有赏!”
一向憋着气没来的及发的轩辕凌云无语的抽了抽嘴角,终究在柳敬还剩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想起了该是他叫停的时候了。施施然走到玉广平身边站定,轩辕凌云刚要开口,便被玉广平一个眼刀给杀了归去。刹时气弱的天子陛下欲哭无泪。
“对了,你也不消过分悲伤,固然你不喜好柳嫣然那死丫头,但是老朽念你这些年对柳家照顾,会在你身后让她去陪你的。哦!另有,传闻比来你和玉家的小少爷走的挺近的,也别担忧,估摸着你这里刀将落,那边也便要成了,不会让你鬼域路上孤单的!”
因着多病的身子,玉生烟自幼以来可谓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常日里捣鼓最多的便是哥哥们不知从哪儿折腾来的奇花异草,以及每个深宅公子都会感些兴趣的诗书画韵。干脆,前者因着他本身极高的悟性,误打误撞的被他淬成了各种希奇古怪却又常常稀里胡涂够着用处的药水儿,后者则是真真正正以一种无缺梦幻的姿势闯进了他算得上是单调有趣的糊口,谱写了一代“名家”的起家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