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闲话家常,忽闻声院外喧闹得短长。何嫔把女儿放回摇篮,皱眉向外看去。徐四娘也很活力,大斥道:“甚么人如许没端方,跑到何娘娘门口猖獗!”
王爷双目血红,咬牙道:“用热炭把嗓子烧坏,扔进水牢!”
何嫔眼中含满泪花,昂首看向她的夫君,阿谁俊美得仿佛谪仙的男人,惨笑道:“朱权,连你也不信我吗?你也以为我是那种女人吗?”
藿香冬草伏在地上一边抽泣,一边点头道:“何嫔夜晚的确外出过,可奴婢全不知情,求娘娘开恩,饶奴婢性命!”
何嫔的目光移到周妃脸上,仿佛头一回见她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周妃避开那道目光,回身向王爷哭诉:“爷,妾身只求您千万留mm一条性命,妾身情愿让出当家钥匙,每日吃斋抄经来减轻mm的罪孽。mm对妾身恩同再造,妾身和mm的情分赛过亲姐妹,以是妾身本来是不信此事的,直到周管事领了他们来。”说罢指向堂外的几个大汉,“听他们说了后果结果,这才信了,荣四,把和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吧。”
何嫔也不再跪下,直接立在世人中间,冷冷道:“我一没做对不起王爷的事,二没贪过半两银子。方才那一下是替王爷经验古嫔,她身为王爷嫔妃,嘴里不干不净,实在给王爷丢脸。”
古嫔哭叫着跑过来,想要以牙还牙,周妃赶紧拦住她要求:“别如许,大师姐妹一场,求古mm看我的面上不要生她的气……”
谢王妃杏目圆睁:“看你嘴硬到甚么时候,周管事,帐本拿给王爷瞧瞧。”立即有人将一册底本呈上,王爷顺手扔在桌边,谢王妃也不觉得意,持续说道:“何氏,老夫人生前最中意你,以是你就以帮老夫人布施哀鸿为名,开了间牧原堂,对不对?”
徐四娘又用极低的声音说:“但是我们娘娘传闻谢王妃也已经盯上了这段公案,保不准要去王爷那边卖口舌,以是想求您担下此事,将老夫人抛清干系,也好给老夫人留下一个身后的明净名声。”她怕何嫔不承诺,又加上了一句,“现在账面上已经补平了,我们就同一口径,说经您的手拨过三百两银子,是用于布施哀鸿的。”
“够了够了!”王爷勃然变色,抓过手边的茶杯向地上狠狠一掼,吼道,“滚,滚,全都滚下去!”
徐四娘欲言又止,随后又笑道:“没甚么要紧的,就是来向你家娘娘问安。”
何嫔挑眉:“妾身的确经手过牧原堂的货源和账目,牧原堂施医施药,救人无数,有何不当?”
何嫔大惊失容,瞪着周妃的脸,问:“姐姐你说甚么?”
徐四娘四下看了一眼,才抬高声音说:“两千两。”
何嫔看着女儿沉寂的睡颜,和顺一笑:“我小时也听人说,吃一口亲娘的奶,长大就会变聪明,以是……”说到这里,她眼睫下投映出两道落寞的影子。
谢王妃嘲笑:“就算你不说,我也早就猜到了。说甚么早产,又说甚么心疼女儿要本身带女儿,全都是幌子!底子就是个野种!”
当时节,周妃被诊出思疑染了肺痨,雪上加霜的是,周妃的娘家在朝里出了事,连王爷也是爱莫能助。几次周妃都想投井一了百了,却让何嫔给拉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