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身犯傻被骗走了银子,却来蜜斯你这里找补,这算如何个说的,”蝉衣把脸皱成包子状,“本来我的人为就赶上府里一个主事的管事多了,还都是你自掏腰包给我的。”她现在的确是悔青了肠子,就算不为那些银子,单试想一下,师父会摇身一变,成了周遭几里驰名的神婆,全都是靠那些银子起的家,现在还跑去粉碎大师姐和她夫君卢知州的伉俪干系了,她更是悔不当初。
何当归浅笑:“你家蜜斯我彻夜不归,不过却赚了一大票银子返来,别说只养一个傻蝉衣,就是十个二十个,我也养得悄悄松松。你再跟我讲讲,槐花她是如何说的?”
蝉衣苦着脸说:“我家里也种着道观的四亩田,因而,师父就拿出这个来讲事儿,指责我家占了道观的大便宜,直点头骂我没知己,说一看我的穿戴就晓得我现在过的是上等人的日子,在她面前哭甚么穷,又说把我从个小娃娃养成大女人,花了她好多钱。我辩不过她,想到当时的良田时价在八两银子摆布,四亩田就是三十二两,以是又折返来拿了银子,加上之前给她的碎银,统共凑齐了三十二两银子给她,只当是我家买下了道观的那几块地。师父她拿了银子和装着饭菜的提篮就走掉了,我也未曾再见过她,直到明天傍晚,槐花吃紧火火地来找我,说是有个马神婆去卢府跳大神,而她定睛一看,清楚就是师父太善!”
何当归撩起一朵水花,点头感喟道:“要不我如何说你傻,你竟然拿银子跟太善买地?你上了她的当了,蝉衣!就算你要买地,也该揣着银子去官府的田亩司,以买荒地的代价,每亩地二两银子的均价采办,前手交钱,背工拿到地契,那些田就是你家的了。阿谁太善不但没有田单,并且我听人说,她早就不是水商观的人了――早在失火前的几个月,她就因为私通男人,冒犯观规,被慨气逐出道观去了!你跟她买的哪门子农田?”
罗府中大家羡慕于桃夭院的朱砂泉,只是这口泉出水极小,每日只能攒得两三桶,以是想分一杯羹也无从分起。董氏闻讯后更是火冒三丈,这几年来,老太太一向把她的那口甘玖泉的水独独往一个桃夭院送,董氏就已经够窝火的了,现在连老天爷也偏疼,不偏不倚长眼睛普通,往何当归的内室以后打了一口温泉眼。传闻那口朱砂泉之水与开水无异,桃夭院常常舀了泉水煮火锅、煮汤圆、煮茶叶蛋,董氏又不由暗骂他们那群人太华侈。
“他们走掉了。”
蝉衣点头:“传闻是白日还请了大街上的散梨园子,听了两出戏,大师姐赏了阿谁班主两吊钱,可回身的工夫,她整小我就栽倒了,把阿谁班主吓了一大跳!”
“阿谁梨园子呢,截留了吗?”何当归听得觉着不对劲,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何当归蹙眉:“发热?还嗜睡?是俄然间呈现这类症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