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公公受宠若惊地解释着:“大人恕罪,看大人走路急又身子繁忙,奴家内心也急,竟没把话说清楚。”——“奴家!”何当归掂起脚尖,想重新膜拜一下那位马公公的长相,怎奈神明赐给了段晓楼一副宽广的肩膀,比她的头略高——“这坛子是奴家从罗妃娘娘宫里抱出来的,让送到药庐里小火焖三个时候再送归去。奴家猜着,能够是人参鸡锅之类的滋补之材。”
对峙没有保持太久,隔着一道墙的内里,响起了有节拍的沉闷划地声,刷刷地一下又一下,洒扫的声音,这是宫中一天平常的伊始。段晓楼回身向另一侧的门走去,何当归冷静跟在前面,又扯了几下衣角,双手端在袖子里,缩着头走路。
“你瘦了。”
闲逛着肩部和臀部,走了两步就捂脸了,这个丢人过甚了,不可!她要改打扮宫女!
那马公公额上冒出汗来,可惜腾不脱手擦,“小的该死,健忘大人辛苦了一夜,这会儿身子正乏,还惊扰大人养神,真真该死。”
那马公公再说了甚么,何当归都偶然听了,只惊奇着他刚才话背后的含义。
段晓楼打断她猜想的碎碎念,抬手拍了拍她的头,又皱起眉头说:“个子也变矮了。”顿了顿问,“穿戴寺人服在药庐找甚么?这里是边角区,只供应药给浅显宫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