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忆抡出这个耳光，可谓用尽了尽力，她扶着素云的手臂，看着晕畴昔的卫嫣然，心中百感交集。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送去宝瑟宫吧，给番王作个丫头，以后的，便看她的造化了。”
卫忆内心实在讨厌得很，不肯靠近卫嫣然，只在她十步以外停了下来。卫嫣然倒是不肯的，以双膝为足，踉踉跄跄地要扑过来就要抱卫忆的腿。卫忆自是不会让她得逞，稍稍往中间又挪了一步。
素云正在一旁替卫忆遴选香露，见了两人的互动，还是没忍住，再次出言慨叹：“娘娘同墨姑姑豪情真好，全宫中也是独一份儿的。”
素云素霓都福身谢了恩，又讨巧地开起要剥削素月素虹的打趣来，直逗得卫忆和墨玉都笑弯了腰了才作罢。
墨玉被作妖的卫忆弄得哭笑不得，嗔她一眼，又低头在荷包里挑遴选拣，挑出个银钥来递给素霓：“便宜你们了，大爷还将娘娘当女人，送来的都是些调皮玩意儿。我估摸着着娘娘也该是要赐给你们的，昨儿充公库，只锁在暖阁的柜子里了。待一会儿得了空，你们四个便拿着分了吧。”
卫忆点头，翻开小屉，踌躇了半晌，还是选了个赤金护甲带在手上：“这里有孩子，将那卫嫣然宣进外室。”
这声情并茂的演出没甚么效果，卫嫣然已哽咽得发不出声来，卫忆却都没有正眼看她一眼。
转眼间已是暮秋，大抵是昨夜在园子里逗留得太久，卫忆晨起便感觉头有些昏沉沉的，喉间有些痒意。出去服侍洗漱的墨玉听她清嗓子的次数有些频繁，赶紧打发了正端着盆子对素云做鬼脸的素月去膳房里取姜茶，又差稳妥些的素虹去请吴太医。做完了这一系列的行动，墨玉才有些活力地转过甚来面向卫忆：“娘娘但是昨夜里又悄悄开了窗？奴婢都同您说了多少次了，就是在隆冬间都不成如此。”
这动静听得卫忆眸中现了厉光，她将手里黑乎乎的帕子扔到一旁，冷声道：“她如果喜好，那便遂了她的意。定远可也来了？”
赵深倔强的仰着头，没有涓滴认错之意：“有本王护着，菁菁能出甚么事？就算那卤莽的丫环没路过，本王也不会让菁菁摔在地上。便是，便是真的破了相，本王娶她又有何不成！”
卫忆气笑了，将又开端抽泣的小女人抱在怀中轻拍：“你想娶？人家女人可一定肯嫁。你现在便给本宫守在玄武门口，待散朝了，亲身去给袁阁老赔个不是。”
卫忆进了阁房，先将怀中煤球一样的孩子交给墨玉，看两人转进了浴房，这才向刚出去的素虹使了个眼色。素虹会心，将得的动静一字不漏的低声复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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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霓素虹对视一眼，还是应下了，语气却对付得很。卫忆瞟她俩一眼，也不点破，挽着素云向里屋去了。
素月打了一个嚏喷，悄悄瞪了一眼手里拎着的小女人和小少年，内心有无穷的怨念。
素霓素虹欲言又止，迟迟不肯行动。卫忆见她们如此，摇了点头：“毕竟是本宫疼了多年的小女人，现下也…未变成大祸，本宫乏了，懒得再操心力措置这些无关紧急的人。”
等有朝一日结出一层硬硬的痂来，也到了你该绝情的时候。
被嫡亲之人捅在心口上的刀，就算能够拔.出来，也没法病愈了。
卫忆也摇点头，隔着帘子应道：“八成是不知又遇见了甚么新奇事儿，随她去吧，性子活泼是功德儿。”
卫忆见势不好，赶快补了一句安抚：“好墨玉，是我错了还不成么？子睿不在，我实在不舒坦，盼着他或许能晚些过来，就出去等了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