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正想问你们一句,既然你们约我来媾和,为甚么在张家湾驻扎那么多的军队!”巴夏礼反问。
载垣一时候语塞,匡源赶紧接上话头:“巴夏礼先生,乾隆年间,贵国使者为了见皇上的礼节,也对峙了一个月,终究,”匡源伸出食指,曲折地在桌面上做出了叩拜的姿式,“还是单腿下跪了。”乾隆五十八年(公元1793年),英国国王乔治三世觉得乾隆帝祝寿为名,调派前驻俄公使、孟加拉总督马噶尔尼勋爵和东印度公司大班斯丹顿为正副特使,带着六百箱礼品来到中国。八月初四(公历9月8日),马噶尔尼、斯丹顿等一行人达到热河。正式朝见前,军机大臣和珅约见了特使,马噶尔尼称病不见,只派副使斯丹顿前去要求停止构和。此举令乾隆感觉英使“妄自骄贵”,对其来华诡计更具戒心。接下来,在觐见礼节上两边产生了狠恶的争论:遵循清朝的规定,本国使臣来华朝见中国天子,必须行三跪九叩礼,马噶尔尼因来华之前英王已有训示,使团要在不失国体的前提下姑息中国的礼俗,因而提出中国派同级官员向英王肖像行膜拜礼,以示划一。这个发起为清廷回绝,马噶尔尼也对峙不可三跪九叩之礼,表示只能向天子行单膝下跪的英式礼。两边的事前筹议一时堕入僵局。
载垣眉头忍不住狠恶地颤栗了一番,遵循他本来的性子,早就拂袖而去,想到天子的再三叮咛“不准出洋人进京”,这才耐着性子说道:“贵国等进京面圣,亲递国书,要遵循我们国度的礼节,公使先生如此精通中文,想必晓得中国的一个成语叫做‘入乡顺俗’,我们大清自王公大臣以下,面见皇上的时候,”载垣朝着北边拱手以示尊敬,“都要三拜九叩的。”话里的意义就是你们英国人如果弯不下膝盖,还是别进京了,载垣也不全算是酒囊饭袋,这话说的极有程度。
按照英国方面的记录,京官出身的大学士和珅比较暖和,同意免除叩首礼,而另一名大学士,曾任陕甘、闽浙、两广总督的福康安则显得傲慢,对峙觐见天子必须无前提行叩首礼。英国人以为这是福康安一贯在边陲安定边患,特别是在福州和广州打仗到英国恶棍贩子较多的原因。福康安把英国人视为一个侵犯成性的民族,不能赐与任何鼓励辞色,和珅似被其说动。英使只肯吻帝手,行单腿下跪的礼节,构和很严峻。乾隆天子闻讯,特谕令礼部官员好生开导英使,粗心是:凡是四方来使来****进贡,不但陪臣必须向天子行三跪九叩之礼,即便国王亲身来朝,也必须躬行此礼。如尔再拘泥对峙,则有违尔国王谕训归诚本意,徒令天下耻笑尔等不知****礼节也。最后两边互给面子,马噶尔尼不得不收敛其“骄贵”的态度,清廷也做了必然的让步,两边达成共鸣:在八月初六万树园的礼节性欢迎宴会上,英国使节行英式礼,而八月十三日在澹泊敬诚殿正式停止乾隆万寿典礼时,使团职员行中国的三跪九叩礼。乾隆天子得知两边达成了让步,态度有所和缓,表示“这些人从海上远道而来,以是不熟谙****的法度,不得不略加按捺,明天既然诚恳效顺了,仍应赐与恩德”。 最后议订单膝下跪,清朝御用画师郎世宁所绘《马噶尔尼觐见乾隆图》中,乾隆傲岸地卧坐于龙椅之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