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福儿尊着家里教给她的端方,老诚恳实的道了谢,然后没顾着本身的奶娘拦着,先把荷包里的点心拿出来吃了。许是颠末本身一番尽力才夺得的,郭福儿如何都感觉这份点心格外苦涩,比以往吃的都要好吃。郭福儿只要碰到吃的,就感觉够满足的了。眼睛一眯,就又笑了,哪怕在两家上还挂着没干的眼泪。
崔通拧着眉毛,也实在难堪起来。但想着程瑜与他说过,作为男儿当有定夺的话。
这么些为了担忧事情败露而惶恐不安的刘氏,这时反倒安下心来。
刘氏想到这处,不由得就笑了。这时全府都静了下来,让刘氏感觉莫名的结壮心安。
只刘氏与程瑜晓得,她们两个见面,不过是一次次刘氏的临终嘱托罢了。
许这也是命吧,程瑜威胁了她这么久,从程瑜那边没暴露涓滴口风。反倒是小闵氏那边,出了事。
这时的崔通自感觉他是个孩子头儿,身为孩子头儿,身后该跟几个皮实的男孩子才够气度,那里能跟着个哭唧唧的胖丫头,未免太扫威风了。且他还是仆人家……
可刘氏现在想要做的,就是让小闵氏将这件事闷在内心,哪怕她晓得这件事,让她有口难开。
待入了夜,来宾散尽,刘氏就冷静换□上的喜庆衣裳,将早已筹办好的寿衣翻了出来,放在箱子的最上层。喜嬷嬷遵着刘氏的话,听了一会儿崔钰那对儿小伉俪的墙根,返来乐不成支的对刘氏说道:“夫人,三少爷与三少夫人那处好笑死小我了。”
“夫人,大好的日子也不敢这么说话。”喜嬷嬷慌道。
刘氏没有应话,只笑着让喜嬷嬷给她挑了挑头上的白头发。她这些年的糟苦衷儿太多,几年前还养得很好的一头乌发,已杂了很多白发。
崔通看了眼崔迎护着的荷包,再看了眼抽着鼻子一副委曲模样的郭福儿,也晓得郭福儿想要甚么了。崔通虽被程瑜养的早熟一些,但年纪还是太小了,这荷包是程瑜做给他的,他那里舍得?只他们这些小子玩儿在一块儿,跟个臭丫头,实在讨厌的很。
但如果刘氏提早死了,那国公府只会想着将这件事如何袒护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