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崔铭还未做出甚么,程尚书府与威远侯府就接踵派人过来看她。程尚书鄙人朝以后也冷着脸对崔铭说:“国公府莫不是没有旁的院子?聚在一起乱哄哄的做甚么?”
金妈妈笑道:“老奴是夫人调派过来照顾女人的,本就是程府上的人。这女人一个老奴都看顾不过来,哪能照看到别的甚么国公府上的姨娘。再说国公府家大业大的,只一小我看顾一眼就能将照看好了,那里用得上老奴。”
最后徐惠娘是实在在程瑜院子中住不下去了,徐惠娘老是怕程瑜不知何时发作了她,且徐惠娘还怕着程瑜对她怀的孩子动手。程瑜为了保胎,早将她住的院子寻着各种借口,都换了一茬人,徐惠娘每天提心吊胆的,怎能再住的下去?
徐惠娘固然先前吵嚷着另寻个院子住,但看了这个破败的小院子,也忍不住落了泪。
听金妈妈的话说到此处,崔铭也模糊醒过神来。
程瑜嚼了嚼口中的花生,吞了下去后,听得徐惠娘要他杀,程瑜才哭着说道:“惠mm这是如何了?快去唤大夫去。”然后,程瑜做出急着下榻的模样,只才一起身,就眼白一翻,昏倒在了榻上。
而程瑜已猜到了崔铭现在的处境,就借着孕事避开他。
徐惠娘这时又不肯归去与程瑜同住,整日哭个不断的说道:“我生而命苦,出身贫寒,嫁……也……,现在我只不想再拖累了旁人罢了,免得惹人腻烦。”
这时小闵氏管家,刘氏因着她管家事账面混乱不清,正被非难。小闵氏这时见徐惠娘没撤除程瑜的孩子,就换了一副面孔,选的院落送的家具与丫头都是不好的。
一向睡到入夜,程瑜才醒了过来。而后,程瑜就一向装病,说她是被徐惠娘寻死吓到了。
而徐惠娘的院子中添置的东西都要崔铭在内里借了钱买了。
金妈妈口口声声的“女人”“姑爷”的称呼,涓滴没把她当作了国公府的人。这些话是程瑜教给她的,金妈妈原想着她是不会悠长的留在庆国公府的,但是程瑜但是要在国公府待一辈子。说了这些下崔铭面子的话,今后的程瑜的日子该如何过。
原程瑜只是装昏,却不料她有身的月份大了,恰是嗜睡的时候。这一装昏,就当真睡了畴昔。
崔铭是念着程瑜身边的人稳妥体贴,以是舍不得徐惠娘搬出去。不说旁的,就是那金妈妈就是个最会服侍妊妇的。徐惠娘与程瑜住在同一个院子,如果胎出了甚么题目,也能得最便当的照顾。且如果搬了出去,徐惠娘顶着姨娘身份,最多不过三四个丫头照顾,那里能获得像以往那么全面的服侍。而徐惠娘怀着身孕,又如何受得住这些折腾。
以后,也不敢再提徐惠娘的事。
如果晚一些,等着他拢住程瑜。等程瑜一心一意的为了他,在他未提及的时候,程瑜就拿了她的嫁奁为他所用,现在也会轻省很多。
他是离不得程家的,更何况在他们大房落到这处难堪地步的时候,如果再同程尚书、威远侯闹翻了。那他手里但是甚么东西都没了。
金妈妈履过程瑜的话,才敢将方才那番话说了出来。
徐惠娘固然在害人上,手腕另有些陌生,但在如何哄着崔铭为她心疼,手腕倒是纯熟的很。
但现在?
说着,金妈妈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女人这时有孕,年纪又轻,虽她是个心软贤惠的,但哪家也没事理让个有着身子的劳累这么多。何况上头夫人、老夫人的都是能人,那里缺得了女人照看有孕的姨娘。实在有些话老奴也不便说,但很多事我家女人确切做得很好了,换了一家,哪家夫人会容得下相公养外室,还能接进府来?前些日子惠姨娘寻死觅活,但是把女人吓坏了,现在一听到‘惠姨娘’三个字,女人都哭个不断,姑爷怎还能在女人面前提阿谁姨娘?我家女民气机重,心肠软,在家里我家老爷夫人都是捧着的,丁点儿委曲可没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