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事情的生长远远超出了齐睿的预感,当季舒明带兵来到沈府时早已人去楼空,偌大相府竟是无一丝人气。
照理说,表里同调,即便不能根治,对体内毒气的压抑还是很有效的,但是几日下来,沈兮的环境不但没见好转,反而有日趋减轻的趋势。
此时姜皇后与齐睿在官方名誉极差,更是不知从哪传出留言,说是他们囚禁了徽元帝,只为今早登上皇位。
季舒明颤抖着嗓子问道:“那……沈蜜斯呢?”
绮画心中不甘,还想说甚么,却在他垂垂冰冷的眼神中闭了嘴。
“你说说你这么一个小女人,怎的想害你的人这么多,累的老夫劳心劳力。”望着在床榻上安睡的沈兮,贰心中只余感喟。
跟着她长长的一声感喟,沈兮在被窝中的双手悄悄颤抖了一下,惊扰了趴在她身边的阿箩。
这日他方在浴汤中插手了两位新药,绮画就端了个小碟出去,里头盛着深褐色的药汁,这是每日在沈兮泡药浴时需求送服的汤药。
“糟了!快归去禀告殿下!”
内里早就变了天,也只要水榭居还是温馨平和的氛围。京郊的绿林盗贼满是别庄的将士,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齐昱现在用了这招棋便是再无转头能够,不胜利便成仁。
齐睿有一刹时的踌躇,不过半晌,他的眼神又冷厉起来,“沈清浊一心拥戴齐昱,沈府高低皆视为谋逆之罪,无人可免。”
而严辅独一要做的,就是替他照顾好沈兮,确保毒气不会在旬日以内侵入心脉。他为特地沈兮调制了药浴,每晚在池子里泡一个时候以疏浚经络,遣散体内毒气。
季舒明方从沈府出来,只见京郊燃放了昌大的信号烟花,贰心中暗道一声不好,立即领兵去了城门,恐怕齐昱在此时突袭。
季舒明在他身边多年,清楚他的脾气,也晓得他现在恰是肝火上头,很有眼色地悄悄呆着一旁不说话。
他静肃立在那,浑身带着激烈的杀伐之气,直叫季舒明心颤,差点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立即慌镇静张地领了号令传了下去。
齐睿勾起一抹嘲笑,眼神透着浓烈杀意,“传令下去,昭王齐昱拥兵自重,企图谋反,挟持父王,的确大逆不道!立即派兵围歼!”
将熬药一事交给沛姨,严辅才算放下心来,现在他也是心不足悸,幸亏是被发明了,不然岂不是害得这小丫头香消玉殒。
严辅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透暴露来,将药碗重新放回绮画手中的托盘上,沉着声道:“这药火候不对,重新熬过。”
朝中要事浩繁,齐睿一时有些难以对付,沈清浊对峙要面见徽元帝,请他出面来安抚垂垂不稳的民气。
她悄悄安睡着,好似毫无烦忧,眉间带着淡淡的满足,仿佛做了一个好梦。
阿箩立即对她身上嗅了个遍,悄悄舔着她的脸颊,撒娇地叫喊了两声。
严辅等的就是她这句话,“这点小事也做不好,要你何用,去把沛姨唤来。”
他的决定涓滴不见松动,“齐昱翅膀,如果能即便弃暗投明,本宫不会究查,如果执意跟随齐昱,那么……”唇边笑意更加冷冽,带着嗜血般的肃杀,“杀无赦!”
而左相姜裴桢拥戴太子,与沈清浊两人闹得极其不镇静,一时之间朝堂之上也充满了火药味。
齐睿在得知这个动静时,气得一掌拍碎了紫檀木制的书案,“胡言乱语!”
这是季舒明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思疑本身是不是错了,跟错了主子,做错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