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宫嬷嬷早被太子暗里叮咛过,现在也似模似样,笑道:“秦王妃在东宫帮衬了这么些天,都看得出来王妃是详确人,既是秦王妃保举的,必然错不了。来,陆蜜斯随老奴出来服侍皇后吧。”
“噗咚”一声!水花溅起。吓得婢女上前趴在岸边尖叫:“良娣——”
云菀沁唇角一动,一手将衰弱的蒋妤推下去,双掌翻开,还是压她胸脯上:“良娣落个水,是失忆了?我今儿也在东宫这边帮手,传闻良娣呛了水,太子已经去叫太医了,晓得我晓得些抢救医术,便叫我出去给良娣应个急。”
面前女子固然一身青色削发人袍子,却乌鬓雪肤,容光比婚前更胜几分,好像素布缠绕的一截清幽莲枝。
一起跟着蒋妤的两名寺人在暗中瞥见,面面相觑,哭笑不得。
不但不能回绝,还要在世人面前做出个对劲皇子孝敬的母亲模样。
“这会儿还送甚么送?”蒋妤现在一肚子气,劈面在内里碰上,更是怄人,本身这旧人混了好些年,有身为皇后的亲姑姑,都始终爬不上太子妃的位置,而那新人不过是来梳了梳头,说了几句阿谀话,就很能够坐上本身梦寐以求的位置!
陆清芙一喜,望向蒋皇后。
“不成能!”蒋妤微微喘气,实在心中早就摆荡了,嘴巴上却还是犟着,不大情愿承认,“姑姑如何能够便宜了外人,我才是蒋家的侄女儿,与她是一个血脉的,太子妃的位置,姑姑如何会给别人!”
想着,蒋皇后脸庞一舒,伸出一截玉臂,朝向陆清芙:“陆蜜斯过来吧。”
既然今儿走到这一步,闹得落了水,惊来了太医,也是天意,那就多加一把火,让蒋妤晓得,她早就已经是皇背工中的一枚死棋。
蒋妤牙酸酸的,浑身就跟蚂蚁爬,再也坐不住了:“走,去御花圃看看。”
云菀沁眸光盈盈:“既然违了皇家端方,受罚也是理所当然,并且在宫里待久了,倒能学很多待人接物的本事,像此次帮着东宫筹办寿宴……”说着,睫一闪,暗中打量陆清芙。
蒋皇后正在殿内梳化,只听传来东宫宫人的声音:“工部右侍郎之女陆清芙,工于发髻,本日刚巧随父赴宴,太子孝道,特请来服侍娘娘梳化。”
如果有下文,本身还会杵在这儿?陆清芙神采微微一阴,说话不免有些酸气:“那里有秦王妃这般的好命,一个秋狩,三皇子将皇上夸奖的金翡晶当着臣子的面都送给了您,前次见面,我们还同时官宦蜜斯,现在您但是皇子妃了。”
陆清芙也是吓得呆住。
凤藻宫的宫人照着刚才那东宫嬷嬷的答复:“是工部陆侍郎家中的令媛陆清芙陆蜜斯,本日进宫饮宴,太子传闻陆蜜斯巧手矫捷,盘发盘得好,特地请过来,为娘娘盘发髻。”
云菀沁望着她:“我等太医来再走吧,良娣这神采,看着让人有些不放心。”
陆清芙奉侍了皇后,早就退到一边,与几个宫女和嬷嬷站在一起,现在对着几个宫人,似是随口偶然,低声道:“咦,良娣病了?方才见良娣捧着寿礼来凤藻宫,臣女还当她要出去。”
一会儿,婢女来回报,说太子派身边人亲身去了一趟凤藻宫,扣问过陆蜜斯服侍得如何,皇后答复很对劲,还携着陆蜜斯一块儿去金华殿,还是一起出场的。
如此这般,蒋妤艰巨地熬过了上午,日头高升,婢女又返来报,金华殿的正宴已经结束了,蒋皇后已回了凤藻宫,群臣留在殿内持续饮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