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四姑越听越是胡涂,持续竖着耳朵听下去。
黄四姑听前半句还好,听了后半句腰一叉,撇嘴嘲笑:“哟,最后一句话才是你至心的吧?你不就是瞧中她那狐媚子的风骚模样么,从那小贱人第一天回籍俺就看出来了,你眸子子恨不得粘在人家身上。如何,人家有身,你倒是心疼了?俺有身时你都没这么细哩!”
乡间男人爱打老婆不出奇,黄四姑也没少挨打,却从没想到会在白氏面前被丈夫打了一耳光,大惊失容,嚎哭着蜷拳扑上去乱捶丈夫:“好你个黑心烂肝的!你家当年穷得要死,除了俺谁情愿嫁你啊!现在你见着那些白脸嫩皮的骚狐狸,心就野了,怕在人家面前丢脸,竟然打俺,你另有没知己啊,――老娘跟你拼了――”
黄四姑被她软绵绵的一声激得浑身一个抖索,一股子气恨不得从脚板心冲到天灵盖,眼神好像杀人普通,死死盯住白雪惠,却被云老迈拉了出来。
云老迈晓得老婆是个凶暴的,一得劲儿就没完没了,本筹办拉了她手强拖出来,正这时,连接弟弟院子的窄门咯吱一声开了,童氏搀着肚子又大了一圈的白雪惠走出来。
云老迈一巴掌摔畴昔,打在黄四姑脸上,
刚好是晚餐时候,童氏一进宅子,先按例去云老迈那边取食材。
云玄昶慌了:“这如何行,哪劳烦得了娘当婆母的来照顾儿媳妇。”
黄思姑被白雪惠的惨叫炸出一身盗汗,趴在窗台上,望了出来。
白雪惠刚跨进窄门,正要进耳房,却觉手臂被人一箍,再待反应过来,被云玄昶已被拖到了屋子里。
童氏服侍着白雪惠脱下几层厚重衣裳,又道:“老二,这些日子你们伉俪两个也不便利同房了,雪惠搬到中间的耳房,我挨着她一间房就好了。”又叮咛黄四姑:“四姑,你去将我的床褥枕头和换洗衣裳都搬过来吧。对了,跟老迈说一声,叫他明儿去镇子上时,去严记医铺拿几副安胎饮。”
白雪惠手软腿软,尚衰弱,那里来得及禁止。
二叔子嗣淡薄,白氏就算犯了他再大的心怒,也不至于恨得叫她打胎。
黄四姑心尖一颤,掌心都被汗潮湿了,脑筋闪过些大胆的猜想,却又不敢置信,何况无凭无证,胡胡说出去,便是自家老迈不指责,婆婆也得撕了本身的嘴,干脆咽了下去。
绳索在粗笨的腰身上缠了一圈,咻的如蟒蛇附藤般一缩,白雪惠只觉身子一紧,顿会心起来,挣起来,却那里抵得过男人的力量。
这一掀,童氏和黄四姑惊呼出声,只见白雪惠腹大如丘,少说也有四五个身孕了。
白雪惠本有些错愕,见云玄昶递来的眼神,也只得一句一句应着。
黄四姑本来还想多看会儿好戏,见婆婆来了,只得马后炮地大惊小呼起来:“哎呀,一过来就见着二叔在打老婆,不幸见的……幸亏婆婆来了,来劝劝吧。”
这事儿不普通。
一个男人不要子嗣能是甚么启事?
童氏吓了一跳,还未等老二反应过来,上前去检察,手快,一把翻开白雪惠内里丰富的外衫。
云玄昶见嫂子在中间添油加醋,非要突破沙锅问到底,非常恼火,语气却尽量客气:“大嫂故意了,真没事。”
却见云玄昶不晓得从那里寻来一卷几丈多长的粗麻绳,一抖开,缠到她腰上。
如果奉告真相,只怕娘得当场气死,何况中间另有大嫂在,云玄昶丢不起这个天大绿帽的脸,既然一开端就决定瞒得紧紧,现在也早做好了筹办,咬咬牙:“刚安宁下来没几天,还没来得及奉告娘。也不是用心藏着掖着,只是多个妊妇,家里总很多些费事,怕家里多添小我口,大哥嫂子又得犯愁,这才没及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