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明晖不由心底一喜。“……鄙人金鹜王朝太子,霍明晖。”
容清源的确思虑颇多,考虑全面,闻言谭瑞松了口气,主动换上了大哥的旧衣服,他长着一副奉承的脸,看上去倒真挺像个郁郁不得志的小人物。
周隽宝倒是少年意气天真,他笑道。“瑞哥!我才不信清源会亏损,你瞧瞧,当初石泉算计,冯琨推波助澜,清源不还是带我们化险为夷了吗?我爹可说了,清源是个小巧心机人,做事天然全面的――你也别愁眉苦脸,更别奉告你哥,如果然坏了清源的布局,那瑞哥!――我们三人的小命可都将落入别人鼓掌当中,一捻即碎啊……”
他不待身边人开口,主动迎了上去,霍明晖武功天然不如霍明铮,可恰好轻功尚可,一副足尖一点,飘然若仙的假君子模样,他落在马车遥遥两米处,太子常服鼓风而起。
谭瑞“诶”了一声,他拿出的都是自家哥哥常日里穿的衣服,谭瑞大哥身形魁伟,那些布衣披在小一号的周隽宝身上显得不伦不类,倒是身形苗条矗立的容清源堪堪撑起这麻衣,不过略显肥大,容清源低头清算衣裳,微微弓背,提着谭瑞大哥的木工箱子倒真是像模像样,一点也看不出之前阿谁辞吐不凡的文人影子。
马车里的“美人”俄然笑了笑,语气古怪。
三人穿戴旧衣,拿着木牌,就像三个普浅显通的长工,互不了解似的上了梁英府邸的大门。
谭瑞低声叹了句,又帮周隽宝将衣服理了理,几番拾掇才勉强看上去像个小主子。周隽宝看了眼容清源,他眸子一转,俄然朝灰扑扑的地上摸了一把,那脏手正要朝脸上袭去,容清源无法地伸手止住了他。
“至于这木牌用处……我不是那些莽汉,内心天然是稀有的。这事儿晓得的人愈少愈好,不必卷入别人,毕竟不知者无罪,要真是有错也是被人操纵……何况……若真是让我哥晓得了,他浑厚诚恳,定忧心惮惮,怕是会给他惹上无妄之灾。”
“清源,我已经和我哥说好了……你叮咛的木牌,我哥也做好了。”谭瑞说罢,将手伸进衣兜里,快速手一滞,谭瑞谨慎地看了眼四周,操纵广大袖子作挡,缓缓将怀里的木牌递给容清源。
他擦了擦额角的汗渍,冒充夸了某位官员一句,几番言语下来,倒是保持了大要的和蔼。
容清源点点头,他嘴唇嗫嚅,面上恍若平素。“谭瑞,隽宝,我们先去换一身长工布衣,一会儿便上梁相府上叨扰。”
章三十八
明显骄阳难耐,霍明晖还是耐着性子与几位官员聊谈,看上去文质彬彬,仁心仁德。
一只白净的手一撩白纱,并不是预感当中的凤飞雪美人,倒是个鲜衣怒马的纨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