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祖恒亲赐名为‘晖’,乃至从小抱着年幼的霍明晖批阅奏折。有一次霍明晖打翻了墨砚,弄得奏折斑斑点点,没想到霍祖恒底子没起火,反而朗笑‘吾儿聪慧,这贪腐反臣的奏章,也当是墨迹斑斑,不得礼遇’!
为了此次讲学,国子监祭酒阮蘅慎重叮咛诸位博士、学正草拟讲章,更是亲身在优良监生中遴选了梁飞羽、凌琚等人协办此事。到头来,才学“不过尔尔”的霍明铮与容清源被安设到了离陛下最远的一排,排在浩繁监生以后,底子窥不见圣颜。
旬日一过便到了霍祖恒临雍讲学的那天。碧空如洗,草木疏朗,全部辟雍殿吹打施礼,气势恢宏,莘莘学子层层叠叠围在殿内,更有秘密大臣坐于众学子之前,待帝王尊驾到临。
“恭迎陛下!陛下万岁――太子千岁――”
比拟之下,次子霍明铮天生带凶煞之气,不好相处,梁皇后在抱孩子时都被二皇子眼底的戾气所震慑,心存芥蒂,不讨帝王皇后欢乐。霍祖恒为了禁止霍明铮戾气,早早封了他宁瑞王,更放于军中练习,有培养他为将星――作为太子左膀右臂的心机。
风平浪静以后,沉寂已久的国子监迎来了一件大事,令诸位监生、官员严阵以待。今上帝霍祖恒决定临雍讲学,选定了十今后入国子监谈经论道,国子监世人备举礼乐、讲章,恭迎圣驾,听闻此次太子霍明晖将陪侍君王,为陛下摘记御论,以示荣宠。
霍明铮的确不在乎这些,没得半点勉强,而容清源对今上帝的赏识也不感兴趣。容清源固然为两人志趣相投而欣然,可只要一想到十今后霍明晖会在讲学上大出风头,心中就有些阴翳,他游移了会儿,毕竟还是点点头。
本身为谏一世……为何不得善终!
“讲学开端――”
此时霍明晖跟着霍祖恒的仪驾行来,他走在霍祖恒的身侧,不知说了甚么巧舌妙语,惹得霍祖恒朗声大笑。陛下龙心大悦,氛围平和,国子监世人也松了口气。
容清源握紧了拳头,他安闲站起来,大胆地直视火线,那位他曾经跟随一世的新帝霍明晖此时髦且稚嫩,那些繁复心机也没法尽数袒护。没有谁比这位谏官大人更体味霍明晖自擅自利、暴虐猖獗、剔除异己的性子了,他看着在霍祖恒面前装灵巧的霍明晖,内心的恨意一涌而上,他真想快步走上前,狠狠抓住霍明晖的衣衿,大声诘责他。
容清源下认识望了眼霍明铮,明显同是皇后与帝王的子嗣,两位皇子的报酬却如云泥之别,倒是霍明铮态度豁达,直言。
霍祖恒手一扬。
霍明晖身长八尺,面貌超脱,但皮下阴狠,是个不折不扣的笑面虎,他穿戴杏黄的太子衣袍,经心绣着四龙纹。见仪驾已至,他主动走到霍祖恒身边,伸手扶住霍祖恒的手臂,太子熨帖,霍祖恒笑意更深,他略显粗糙、老态的手掌拍了拍霍明晖,对这位听话体贴的儿子非常对劲。
偏疼之至!
容清源与霍明铮在国子监进学月余,朝夕相对,容清源扮猪吃老虎,霍明铮则坐在他身边温馨阅览佛经,一段光阴下来也算有了同窗契友之谊。两人可贵都挑选了韬光养晦,流于中庸,任由梁飞羽等人得博士青睐。其他监生见霍明铮偶然向学,又难登大宝,对他的畏敬和交友之心垂垂缓下来。
“堂徽,既无所求,不必在乎。”
在他的影象中,霍明晖颇得霍祖恒靠近、正视。传闻霍明晖出世时,天降异象,日月同辉,是吉祥之兆,又是梁皇后第一个儿子,非常受霍祖恒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