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云将她带进屋里,轻声安抚道:“是我的不是,不该不与你说一声便去问他,不然也不会累得你这般难过。”
周景也不看她,脊背笔挺地站在那边,看着伴计将药材称好,这才开口道:“乡间粗汉,实在不敢攀附,不瞒蜜斯我心中已有中意的人,有负蜜斯厚爱。”
钱云看她难受内心也跟着发紧,话是这么说不错,可女儿家的心机本就脆弱,遭此对待一颗心该是如何的疼痛,顾恤地拥着她,悄悄拍打着她的脊背,早将邓远才忘到了脑后。
钱云对于宁瞧上的人猎奇不已,也不顾甚么身份躲在一旁向内里张望,只见在铺子正中间站着个穿戴玄色粗布衣的年青男人,想来是才从山高低来,浑身高低尽是灰尘,头发丝上还挂着片枯叶,清清冷冷地站在那边看着伴计称算草药。他的脸上留下了些许风雨腐蚀的陈迹,瞧着要比于宁大很多岁,苦日子中闯出来的,带着成熟与沧桑。
于宁先是错愕,明白了钱云的企图睁大眼怒瞪她,钱云可贵能碰到这等机遇,便是失了本身的颜面也要帮一帮好姐妹:“我瞧大哥勤奋无能,人又周正,我有位mm尚未婚配,想着……”
于宁回到后院就撑不住不管不顾的哭起来,眼泪如流水般从脸上滑落,看着钱云直委曲地说:“本来贰内心有人了,是我本身没脸没皮的喜好人家,现在可如何好?”
钱云感觉好笑不已,那丫头内心不知该如何抓心挠肺的难受,圆溜的眸子转了转,直起腰走到于宁身边看着那男人,淡淡地问:“这位大哥不知年事多少?可有婚配?”
再看常日里咋咋呼呼的于宁此时一副故作平静的模样,她换了一身简练的淡绿色袄裙,长发未束,只用一根发带将垂在耳侧的发拢在脑后,神采淡淡地,两只眼睛倒是忍不住地看着偷看那人。
于宁抽泣一阵,泪眼婆娑地抓着钱云的手,点头道:“如何能怪你,大略是命里没这个缘分的。早些得了准话也好,免得在这一根绳索吊颈着,上不去下不来,最后受累得还是我。长痛不如短痛,如许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