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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没有就此作罢,反倒更加峻厉:“你也不小了,做人后代不想着为你爹分忧而是让他陪着你来做这类落脸子的事儿,给旁人听了只当你不懂事。你去看看晋州城有哪个庶女能像你这么面子?他们便是再谨慎翼翼也难逃家中嫡母挑刺,你嫡母去的早,我也不肯意因为身份而伤了一家人的和蔼,你该戴德谨守本分,而不是生出与人攀比,硬要打肿脸充瘦子,便是如你的意了你就能窜改了身份吗?”
老太太正要再夹一块的手顿住,怒道:“有你这般做父亲的?常日里得吃穿用度我都破格照着嫡蜜斯给的,如何就拿不脱手了?阿秀,别怪祖母说你,自古嫡庶有别,我能够惯着你些,但你不能从内心越了那根线,这就说不畴昔了。洛家是晋州出了名的大富户,健壮的皆是朝中权贵,你如何能与她们比得起?莫要画虎不成反类犬,平白让人笑话了。”
老太太摆摆手,斜了钱浩一眼:“又不是外人,你有话直说就是。”见儿子难堪,轻笑一声:“云姐儿是你得女儿,孙嬷嬷又是看着你长大的,有甚么话说不得?”
钱云点点头,眯着眼笑得一脸娇憨:“今后有祖母给我做主,我甚么也不怕了。我想起来了这串手链上嵌红玉石最好,既都雅又显繁华,晋州只此一件,让别府的老太太恋慕眼馋去。”
孙嬷嬷见云姐儿将话说进了老夫人的内心儿里,暗想此人若开窍了真是大不一样,不过离府短短一段时候就这般懂如何投其所好,连嘴巴都甜得像是抹了蜜,若悠长下去何尝不能在老太太内心占着位置?
钱浩难堪地看了眼摆布,沉声道:“你们先退下罢,我有话同老夫人说。”
钱浩只得硬着头皮说:“再过几天就是去洛家的日子了,阿秀手里实在没有拿得出的金饰,我就想来找母亲筹议,让她借着您的旧金饰戴戴。”
孙嬷嬷叮咛了小丫头去处事,出去见祖孙两正议论着往手链上镶嵌甚么宝石才好,走上来笑道:“云姐儿懂事了,老夫民气里的石头也能放下了。以往内心端着事整夜整夜的歇不平稳,祖孙两把话说开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