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秀跪在地上咬着唇轻颤，一齿白在粉嫩中装点，楚楚不幸又藏着一抹羞意，眼眶泛红，泪珠顺着脸颊滑落，喃喃道：“祖母，阿秀真的喜好远才，就算没名没分也甘心，求祖母开恩准了孙女的这个念想。我与远瑶常日里谈得来，但我未曾教唆过远瑶半句，远才亲口与我说心喜我，姐姐……既然与邓家的婚事作罢，求祖母不幸阿秀。”
祖母屋子里的燃香早就灭了，钱云仓促被孙嬷嬷拖过来的时候没闻到半点味道，冷风从敞开的窗户钻出去带进一阵酷寒。
钱秀惊骇地睁大眼，用力抓着如姨娘的袖摆，连连点头：“爹，我不要去服侍六皇子，我只中意远才，我这辈子只认他。不要逼我，不然我也不晓得我会做出甚么事来，就这一次，今后我必然听话。邓夫人那边，我去求她，她必定会承诺……”她手中独一握着的筹马……还是先等等，不到逼不得已不能露得太早。
钱秀硬着脾气就是不依，一时屋子里充满着如姨娘的怒斥和钱秀的哭喊声，老太太抚着额头疼痛不已，冲着孙嬷嬷摆摆手，孙嬷嬷顿时会心，走在屋子正中，朗声道：“老夫人乏了，几位还是先归去吧。爷是一家之主，钱家的面子总得照拂着些，免得老爷不放心。”
钱云捏着本身绣有绿荷的袖摆，轻声道：“祖母，远才与阿秀有情的事我是晓得的，只是一向以来不知该如何开口才好，以是一向拖到现在。想来那会儿我应当痛快些说出来，也能成了阿秀的心愿，我心中亦是自责。”
老太太顿时被气笑了，手重重地在中间的红木桌上拍了一下，上面的瓷器摆件都跟着一颤收回几声清脆声响，声音冰冷又满含严肃：“你可还要脸？邓夫人的意义你听不明白？人家就差指着你的鼻子骂你不检点了，如果传出去你的脸面往哪儿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