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绚心中一阵酸涩,忍不住揽着老夫人,轻声道:“乳母,我去把虎哥带返来,好不好?”
郑三淡然不答,待信上墨水风干,将其谨慎折了起来。
老夫人从祠堂里出来,远远地看着他们。
本来不知不觉天已经黑了。
五百名流兵行动整齐齐截,单膝跪下,齐声大吼道:“拜见将军!”
“没干系,不承诺我也等。”霍飞虎伸手倔强地把她拽了过来,下一瞬将温热的唇贴到她的额上。
苏绚淡然看着他,声音平平得近仿佛无情,她说:“虎哥,你要去兼城。”
老夫人点了点头,缓缓道:“他常日里也经常出个远门,大半月不返来,此次不也是出趟远门罢了么,有甚好担忧的。”
老夫人嗔怒道:“值不值由乳母说了算。再说了,飞虎那小子不也喜好你么,他也感觉值……”
老夫人缓缓给她捋头发,唏嘘道:“乳母晓得委曲你了,今后待飞虎返来了,让他好好赔偿你……”
苏绚顿了顿,似是想到了甚么,眼中立时带了几分模糊的调笑之意,揶谕道:“小哥你不会是妒忌了罢?”
苏绚:“你才经验呢。李四先下去吧,鹿儿也先下去,小哥你过来。”
但是……
统统人道:“祝将军所向披靡,四海归心,早日班师而归。”
火红神驹一声长啸嘶鸣,步队浩浩大荡奔腾拜别,那为首的男人策马扬鞭,在灰白的天涯当中渐行渐远。
郑三一哂道:“是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四遗憾道:“回蜜斯,蜜斯中箭时将来得及解毒。部属来时已晚,箭上剧毒已使右臂各处经脉受损……”
两人出了府门,是时只听一声悍气实足的厉喝声:“跪!”
霍飞虎又等了半晌,氛围有些难堪,苏绚始终不开口,霍飞虎便朝方才那发号口令之人道:“都筹办好了?”
李四服从上前检察,少顷后道:“比之未受伤之前,蜜斯感受如何?”
苏绚抿嘴不答,明显也是在思考。她食指有节拍地敲着桌子,眼神变更了好几次,时而炽热时而阴冷时而踌躇,半响后道:“我念,你写。”
苏绚昂首看这些兵士,竟是清一色身长八尺,只比霍飞虎矮了半个头,皮甲清算得划一。
那一刻苏绚心中的感受是,空荡荡的,仿佛内心有甚么东西被他带走了,缺了一块,痛得要命。
晚餐吃完,苏绚有些困乏便提早回了屋。屋里只要随行的鹿儿。
苏绚一时愣怔,郑三皱眉道:“你的意义是好不了了?”
苏绚道:“我不会承诺的。”
老夫人长长一声感喟,“如果你有甚顾虑之处无妨与乳母直说,乳母能帮得上的必然帮你。又或是飞虎有何让你不满之处,你说,乳母让他改改,那孩子一身坏弊端……”
老夫人微一愣,看她两眼,考虑好久,再看她两眼,还是无语。处在一块的时候感觉这孩子太称心了,但真要说称心在哪儿一时还真说不出个以是然来。
苏绚那神采的确为可贵无地自容,半响才吱唔道:“乳母,我实在没您想的那么好。我此人坏弊端特多,不值得您如许……”
苏绚深吸一口气,问道:“虎哥,这是……你的兵?”
苏绚无精打采:“得,我算是明白了……”
苏绚面庞悲惨:“乳母!您到底瞧上我哪一点了?您说!”我改还不可么。
“李四,过来给我瞧瞧那肩伤,还需多久才气完整好起来。”
霍飞虎一一看向世人,热泪盈眶的梅子、唏嘘感慨的齐娘、用信赖的目光看着他的季姐、蹙着眉的鹿儿……最后与郑三相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