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儿抿了抿嘴,迟疑半响,最后在苏绚炙烈的目光下屈就。
“这处是韩将军府,我是韩婉清,大人。”
鹿儿接过她手中的食盘,说:“劳谢。”
韩婉清畴昔扶她:“两国开战,王爷命驻城兵护送伤者先行撤回兼城。军医那儿人手不敷,鹿儿应是在那儿帮手,我爹唤我过来照顾你。”
“行。”苏绚点头同意。
苏绚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对这个不听话的部属的确敢怒不敢言,气得牙痒痒。
“……”
苏绚不知一觉睡了多久,醒来时浑身酸涩胀痛不已。眼间黑布仍然蒙着,周遭非常喧闹。
“小的晓得了。”
霍飞虎脸上的神采也更淡了,淡然道:“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这些。”他两日未曾合眼,即便劳累到极限内心还是放心不下过来看她,他真的没故意机去听这些。
苏绚有点囧。
兼城霍府。霍飞虎瘫坐在木椅上,浑身污血。一刻不容喘气的疆场,两日两夜的不眠不休,都已将他的体能耗损殆尽。
军病院浑家满为患,屋内院内长廊上都倚满了人,哀呼声此起彼伏。
霍飞虎高大的身影微微伸直着,孤寂地坐在厅堂中心。
“我只是俄然感觉胸口疼得短长,想让军医过来瞧瞧,但人现在实在忙得很,一时半会儿又过不来,咱只好自个去了不是?”苏绚一脸严厉地说:“虎哥命你好好照顾我,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可要如何交代。”
霍飞虎闻言低头看下餐盘,两副碗筷,一大碗白粥,一盘白馒头,两个小菜。
“嗯。”苏绚灵巧地点点头,想了想,说:“庆祝虎哥班师返来。”
饿过甚反倒没了食欲,苏绚一手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舀着吃,一边一眨不眨地盯着霍飞虎看。她也不晓得为甚么,总感觉如何看都看不敷。苏绚本来觉得,撑过热恋初期的狂热形式,前面就应当进入安静平淡的老夫老妻形式,最糟糕的会像她爸她妈那样,进入相看生厌的形式,但没想到会是如许的。她但愿霍飞虎能好好的,不管他们终究能不能走到一起,她都但愿他能一向好好的。安然安康,幸运欢愉,活得不留任何遗憾。
“虎哥太乏,表情不好。”
“啊?”苏绚愣神,“想、想说点甚么。”
那千夫长也认得苏绚,估计是受了伤,反应有些痴钝,半响才道:“阿宝跟着火线,进了狼山埋伏,打游击……”
霍飞虎复又闭上眼,鼻里虚虚地应了声。
“天然能够。”鹿儿躬身上前,替她去了眼间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