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道：“等等。”
皇后欣然道：“苏卿是如何晓得这鬼舞的？”
老夫人道：“皇后所言甚是，太后这般不是决计刁难么。”
老夫人轻拍身边空的软榻，道：“客气个甚，到我这处来坐着。”
苏绚脸上微微一红，不美意义道：“回皇后，微臣痴顽，不眠不休学了两日才学会的。”
一个时候斯须间畴昔。那厢福公公不疾不徐走出殿外，朝苏绚客气道：“大人久等了，太后有请。”
太后假装漫不经心肠：“听闻苏卿已年过双十，不知可有倾慕的男人。”
皇后福了福身，笑吟吟道：“大朝晨的又是谁惹得母后不悦了，给老夫人道安了。”
老夫人笑道：“皇后过分谦了。”
皇后：“……”
苏绚一身虚汗只觉心如擂鼓口干舌燥，勉强笑道：“回太后，世人皆知霍将军仪表慑人英姿俊朗，微臣天然也敬佩得很。”
苏绚：“是。”
皇后将话题引到本身感兴趣的事情上，问道：“本宫那日瞧你跳的舞，不知但是鬼舞？”
苏绚心下一惊，那份关于中秋晚宴的折子她看都没看就批了，压根没想到还要去太后皇后那处禀告一遍。
皇后但笑不语。殿内静了半晌，太后瞧了老夫人一眼，老夫人正盯动手里捻着的玉佛珠，也不知在想些甚。太后心想，归正老夫人瞧上了这闺女已是人尽皆知的事儿，干脆就来个干脆罢。
皇后不由扑哧笑了起来，道：“苏卿倒是风趣。”
太后看她一眼，皱眉道：“心疼个甚，哀家这是教她礼数呢。凭她一个新进朝臣，岂有让堂堂霍家老夫人吃闭门羹的理儿。豪情这霍家的面子还没她一个外务府大臣的面儿大呢。如此尊卑不分恃宠而骄，今后还如何管束得了。”
皇后一听，展颜笑道：“别个都是求开恩饶命的，你倒求惩罚。”
太后抿了口茶，淡然道：“先让她跪会儿罢。”
苏绚微一沉吟，道：“各项事件皆以筹办恰当，望太后宽解。”
太后怒道：“不是留予哀家吃的么！”
太后不悦看她一眼，没好气道：“这时候还早呢，皇后急着来做甚，哀家再等一会也无妨么。”
苏绚忙道：“不不，求太后开恩哪――！”
皇后嫣然道：“不，跳得极好。练了多久的？”
太后放下茶盏，问道：“后日中秋晚宴筹办得如何了。”
老夫人与皇后都是一愣，心想这太后也未免过分直白，跟逼婚似的。
皇后一副难以置信震惊神采，太后嘲弄道：“皇后不是也瞧过《异闻录》么，比之苏卿如何？”
苏绚垂着脑袋站着，感受本身像是被抽丝拨茧般□裸地站在人前任人用各种质疑考量的目光核阅，浑身只觉如芒在背。
苏绚方才跪得太猛，膝盖磕得不轻，脚下不稳摇摇摆晃站了起来，嘴上道：“谢太后开恩。”
时至巳时，有小寺人躬身来报：“太后千岁，皇后千岁，外务府苏大人前来跪安。”
苏绚一愣，心想对啊，求开恩饶命都来不及呢还求惩罚？脑袋进水了吧！
苏绚被太后这单刀直入的一句问话吓得一震，脑筋仓猝转了一圈，谨慎答：“回太后，微臣自发年纪尚幼，未曾想过这一等事。”
太后看着她：“不知苏卿觉得霍将军此人如何。”
老夫人叹道：“老身膝下无女，独得一子却又是生性面冷寡言。其虽有幸能为皇家效犬马之劳，但也是朝五九晚驰驱在外，让我这老太婆一人住着那偌大府邸实在是孤清不己。然那次偶得与你相见，只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靠近感，仿如共处多年的亲人普通。想必这便是上意的安排，射中必定的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