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将至,众官员成群结伴连续入场,一派欢声笑语其乐融融之景。
苏绚瞥见前排离御座比来的那处,老夫人朝她赞成地点了点头。苏绚眨了眨眼,会心一笑。
苏绚偷空去换了套晚号衣,返来时见那金辽皇子与郡主已然入坐。随后七王爷、长公主、四老王爷顺次入场。
拓达笑道:“拓达此番前来便是要好好体味一番大樊的风土情面,以便于联络大樊与金辽的世代友爱,造福两国子民。陛下又何来怠慢之说呢。”
宫女上来斟酒布菜,苏绚凝睇拓达双眼,用她最大的诚意与他相视,笑道:“此酒乃宫内收藏佳酿,甘醇飘香醉民气神,一如我大樊醇厚仁慈的千万子民。品酒以唇舌,入喉便能尝得其味辨其好坏。然识人倒是须得用心。微臣坚信,不管是这美酒美酒还是我竭诚的大樊子民,都毫不会令皇子殿下绝望。”满殿世人听得目瞪口呆,心中油然生起敬佩之情。
一行人在礼部接迎下入住外使馆,整息一日,翌日正式予宫内呈上拜谏。
拜礼结束,诸人归位。苏绚作为权掌本场合有晚宴事件的官员并不得列席,而是站于御座丹陛下平静批示。
拓真福身道:“祝陛下龙体安康,大樊乱世江山千秋万代。”其妆容精美富丽,梳着云髻,上身穿五彩锦衣,衣衿极短,堪堪挡住柔腰。月红色长裙束着苗条大腿,直拖到地,带着浓厚娇媚的异域风情。浑不像传说中的那般人高马大彪悍在理。
苏绚垂着脑袋听得直翻白眼,只觉殿内氛围热络如蜜里调油,不晓得的真还觉得两国世代友爱亲如一家呢。
李义与高迟贵面面相觑,转刹时恍然大悟,仿佛短短半晌又想明白了甚么。两人对着挤眉弄眼,纷繁嘲弄着笑了。
高迟贵不信地看着她,他百思不得其解,这道菜虽是新意实足,但与别的的山珍海味还是相差甚远,在他眼里的确难登风雅之堂。他诚惶诚恐,只觉苏绚这一行动实在太不靠谱,恐怕遭到连累责罪,又道:“大人当真要上这道菜?”
群臣纷繁冷眼斜目,皇甫麟也笑了起来,客气道:“彻夜宫内摆酒设席为皇子殿下及郡主殿下拂尘洗尘。次日正逢大樊三年武举大试之日,还盼此行不负皇子殿下所望,得舒畅而归。”
潺潺丝乐磬声又起,舞姬踏着舞步轻巧而来,于大殿中心翩然起舞。
御座上皇后嗔然一笑,展颜道:“苏卿生性谦逊,貌美温善且舞技卓绝,更可贵胸藏斑斓腹隐珠玑,这殿内与她一见仍旧欲视其为知己的又岂止皇子殿下您一人。”诸臣纷繁拥戴回声,在场待字闺中的芳邻令媛尽数朝她望去,眼中或充满恋慕妒忌或充满鄙夷不屑。
在场诸臣面色诡谲,齐齐止了行动举目而视。
气蕴安闲不迫,眸中灿烂耀人。
桌上精彩的扇贝餐具中,纤薄如纸的鱼肉片晶莹剔透,在淡淡的春季下披发着诱人的光彩。
“皇后千岁驾到――”
拓达沉吟半晌,半晌后笑道:“天然不会绝望。”
约摸又等了一盏茶的工夫,便听得传声寺人在殿外大声喊道:“陛下驾到――”
李义笑道:“大人再尝尝罢,瞧瞧这口味对了未曾。”
礼官躬身来报,半晌后唱道:“宣,金辽国皇子及六郡主前来晋见――”
苏绚奥秘一笑,含混隧道:“这菜只做予一人吃的,她喜好便好。”
拓达躬身施礼:“金辽国皇子律吉司拓达携我金辽国六郡主律吉司拓真拜见樊国天子。”
苏绚依言尝试,再次被芥末刺激的辛辣味呛出眼泪,倒是边抹泪边笑道:“对了!就是这个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