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宁微微颌首,便是不再言语。
莫非……此人当真只为了他母切身后之权势而来?可他母亲能抛下尚且年幼,毫无自保之力的他单独拜别,便是对他不甚在乎,那黑袍人将他掌控于手中,又有何用处?
“灵宠?”白子笙微微讶异,随即抿唇轻笑。
左丘宁眉间微动,道:“吾与你同去。”
他的师兄,竟是对他已放纵至此了么,当真不枉他……
左丘宁沉默一瞬,便是道:“此术典卷便是至于峰中,你若想修习,亦无不成。”
此时,他只当不知,倒是不宜多做猜想,且细心看着,如果……少不得便是要做一些事情了。
左丘宁看着,不言不语,只周身气势仿佛一松,眉间和缓一分。
却未曾想,这般重活一世,竟是窜改了万般事物。
白子笙挑唇浅笑,眸中尽是愉悦之意,连得心中那抹不安亦是被压下心底,表情透明。
白子笙面上这般神采,心中亦是极其沉郁,心底模糊有所不安。
“师兄这般本领,倒是令子笙叹为观止了。”白子笙手中微微用力,按下那扑腾的小兽,眉眼暖和,口中调笑。
左丘宁微微一动,手中轻弹,一抹灵光氤氲,转眼便化作一只纯白小兽。
“方才子笙所言,师兄可有明策?这明源果乃是木灵峰之物,此时无端到你我手上,倒是如何向木灵峰言说方可?”白子笙面色一整,口中向左丘宁扣问,眼中满含笑意,很有一番幼年之人的滑头。
方才他未曾细想,现在沉寂下来,倒是发明了一些端倪,令得他有些猜忌不定,神魂深感骇然。
左丘宁垂眸一扫,便是知其心中所想,手中微微一顿,倒是未曾言语。
修真界以气力为尊,到处满伏危急,稍有不慎便是会身故道消,尸骨无存。非是极其靠近,同生共死之人,等闲不得信赖。
“吾亦未曾晓得。那人虽看似对你我毫无歹意,却不肯闪现真容,倒是不成轻信。”左丘宁眉间微缓,便是答道。
那真元所化之小兽,娇小小巧,纯白不幸,喉间哭泣,周身灵气盈盈,倒真与普通灵兽不无一二。
他之本心,本该对这不知来路的黑袍人防备不已,然不知为何,倒是对那黑袍人模糊有靠近之意,让得他很有些疑虑。
莫说他不过一介练气修士,这昊天小天下中不知多少,毫无用处可言,便是因着他白子笙之母身份诡异,背景奥秘莫测,那黑袍人起了一用心机,但他却对此一无所知,又有何可让其运营的?
不、重生一事他从未对别人透露涓滴,便是他最为信赖的师兄亦是不得而知,那黑袍人便是修为再如何高绝,却不能窥测天机,应是未曾晓得。
左丘宁眉间微皱,心中模糊有所异动,却不知是何启事。
白子笙口中悄悄一叹,状似无法道:“谨遵师兄所言。”
左丘宁看他一眼,面色安静冷酷,眼眸深深:“莫忧思。观此人所作所为,近些光阴应是对你我无甚难堪。只当发愤修行,晋升修为,方可保全己身。”
也罢,不过是少年心性,且纵着亦是无妨。
他此时不过练气之境,在这修真界中实为蝼蚁之流,但那黑袍人所闪现之本领,不过毫厘,便已是令他胆战心惊,一身修为毫不在元婴之下。如此这般,只消黑袍人指尖轻弹,他白子笙便是会神魂俱灭,毫无抵当之力,倒是极其被动了。
但是若说那黑袍人冲他师兄而来,却为何句句皆是与他白子笙干系严峻,暗指他白子笙出身怅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