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婆子一出去就哭嚎嚷嚷,桂花却一向跪着等主子问话才答,薛老太太内心先已有了两分初断,此时便指了两个百善堂的婆子去传人。
曹婆子感觉完整能推干抹净的,仓猝说道:“奴婢……”,才张口就看到周姨娘一个眼刀飞过来,赶紧闭了嘴。
夏氏听她矫装不知,着意打量她一眼,淡淡笑道:“周姨娘今儿这身打扮不错。”
薛云晗听南碧讲完去百善堂探听到的,由衷地赞一声:“你不去当平话先生真是可惜啊!”
周姨娘矜持笑道:“可巧,太太也是往百善堂去吗,刚老太太着了人过来叫我,也不晓得是甚么事。”
然后向薛老太太道:“我们是有端方的人家,今儿这事儿,两小我都该当挨罚,至于谁起的头,针线房里的人很多,传两个针线娘子过来问问就是。”
夏氏此时方对两个过来回话的针线娘子和蔼说道:“明天桂花和曹婆子是如何起的吵嘴,如何动的手,都说与老太太和我听听,半个字儿都不准扯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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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两人辩论嘴时就有人报了周姨娘的,只不过她极熟谙曹婆子的套路,是一心想要坐等曹婆子闹夏氏个没脸的。
南碧脸一红跺顿脚,又一副憋不住的模样附在薛云晗耳边说道:“奴婢传闻桂花的娘老子是庄头,桂花不过是去避避风头罢了。”
夏氏笑一笑,看周姨娘和曹婆子唱了阵双簧,底子不理睬她们,只叫桂花又把事情说了一遍。
薛老太太见到曹婆撒泼打赖的模样更加不耐,直接喊婆子出去将曹婆子叉了出去。
她长相只算得上清秀,出去薛府这些年着意打扮和挨近,现在看起来竟有两分端庄气度了。
周姨娘弯着身子越加恭敬地说道:“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我们府里常例是要在过年之前把公中的账目理好的,我这两天连日连夜地盘点我们院子里这一年的款项物质,今儿一早便去处二太太交账去了,”,说完看一眼地上跪着的曹婆子,“是以,曹婆子固然是我娘家亲戚,我却并不晓得明天这事儿到底是个甚么景象。”
“女人,安南侯府的表女人说过两日要在府里开诗会,聘请您一道插手。”,南朱从内里出去,递过来一张香笺请柬,薄薄的纸上竟然还雕印了花草虫鱼,是都城贵女们结的“鹿韭诗社”惯用的东西。
曹婆子一把年纪,那里经得起杖责二十,连连向夏氏叩首:“奴婢知错了,大太太,奴婢知错了……”
没想到薛老太太听完,神采更是丢脸了几分,周姨娘内心暗道一声“蠢货”,赶紧恭敬和顺地说:“老太太,太太,曹婆子这两年在针线房,并没有出过甚么忽略,平日里是个忠心勤奋的,想是比来针线娘子们赶着工做年里打赏府里下人的衣裳,一时忙起来疏漏了也是有的。”
夏氏恭声应“是”,回说也将桂花撵到庄子上去待一段时候静思己过。
头上插着金嵌玉的钿头簪,耳朵眼里扎着紫水精的耳环,两只手上宝石戒指、玉跳脱样样很多,比着夏氏也不输甚么了,周姨娘心中对劲,想要面上谦善两句。
夏氏和杜嬷嬷带着相干人等往百善堂去,路上碰到了周姨娘,看方向应当是从二房的院子过来的。
明天这事儿也不必然要薛老太太来管,实在是曹婆子一起跑一起嚎,那嗓门配上形象太惹人谛视,天然就有常日里看不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