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童思芸欲言又止,她仿佛要问韦婉甚么,话到了嘴边,却没有问出来,而是不露陈迹地换了话题,“你的头发没有烫染过吧?”
童思芸的手指悄悄掠过韦婉的发梢,笑声如她的行动一样轻,羽毛般落到氛围里,消逝不见:“梨花头不必然合适你……等哪一天,我带你去好好打理打理头发。”
仅仅是如许浅淡的触碰,或许有十秒,或许有一分钟,两人便分开了。童思芸仍然在浅笑,她乃至不消说一个字,只拢了拢身上的外搭,转过身向河道的一侧走去,韦婉赶紧踩着水跟上去。
“去寝室睡觉吧,明天早上我叫你。”童思芸说着,率先往寝室走去。寝室仍然是韦婉前次过夜时的模样,连床单和被罩都未曾改换。床挺大,充足两小我并排躺下,但是童思芸却拿起一个枕头和毛巾被就往客堂里去了。
她说:“婉婉,你第三次跟我剖了然。”
“啊?”听到童思芸叫她,韦婉赶紧应道。童思芸的行动太和顺了,指尖触在她的头发上,就像是抚摩钢琴的琴键普通。
韦婉的头发不长,很快就吹干了。童思芸抚摩着她披下的黑发,又拿过梳子,细心地为她梳理着。
雨声哗啦啦地落下来,落在路灯上,柳枝上,水泥路面上,河面上,童思芸的脸颊上,像是亘古稳定的背景音乐,韦婉紧紧地盯着童思芸的脸,恐怕遗漏童思芸哪一个藐小的神采。
童思芸翻开柜子的抽屉拿出吹风机:“我来为你吹头发吧。”
“婉婉。”
“那思芸姐的答案呢?”韦婉孔殷地问,她想要伸手抱住童思芸,但是童思芸紧紧捏着她的手腕。学过乐器的人手劲公然分歧凡响,韦婉试着挣了两下,童思芸固执地不肯放开她。韦婉内心有种破釜沉舟的设法,如果童思芸回绝了她的话,她就强吻童思芸然后回身就跑,躲到凶宅里直到被鬼掐死。
笔迹还没有干,应当就是韦婉沐浴的时候童思芸写下的。了结苦衷?童思芸的苦衷又是如何的?
她如此激烈地发觉到,她爱这小我。
雾气氤氲在浴室中,韦婉望着本身被水泡得发白的指尖,内心却想,大雨中的统统,真的不是梦吗?大抵是因为太幸运了,幸运得已经超出本身的负荷,反而变得很安静。
天下上一小我都没有,都会里一小我也都没有,只要路灯的灯光照着瓢泼大雨,像是舞台的灯束,童思芸就在灯束中吻住了她。这便是童思芸的答案。
童思芸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水流的声音就响起来。韦婉拿脱手机顾恤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大一时候买的不幸电子产品已经黑屏了。因为泡过水,也不敢冒然开机,只好先放到茶几上风干。茶几上放着一个小本子,韦婉想了想,终究停止不住本身的猎奇心,谨慎地翻开了本子,内里应当是日记一样的东西,记取某月某日在某地跟乐队演出,唱了甚么歌,韦婉一页页翻畴昔,日期到了明天,童思芸写道:算是了结一桩苦衷了吧。
下定了决计,韦婉反而感觉天大地大有容乃大,没甚么可骇的了。她闭上眼睛,等候童思芸说出无情的讯断,等了好久,耳畔只要雨声哗哗,韦婉又忍不住展开了眼睛,见童思芸合法真地盯着她,仿佛要将本身的模样都烙印到她心中普通。
韦婉抹了把脸上的水,湿衣服贴在身上的确难受,被风一吹,冷得牙关都在打战。热水从花洒中喷出来,淋在身上,这时韦婉才感觉好受了一些。童思芸用的洗发水、沐浴露和香皂之类的东西都整齐码在架子上,韦婉偷偷地用了很多,仿佛如许,本身身上就被童思芸的味道所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