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摆了摆手,眼波流转:“这件事情临时不能操之过急,本相尚且不明,按兵不动才是明眼人之举。”
千手缓缓的摇了点头,并没有就这个题目深切出来,而是话锋一转,提及了九灵元圣的事情:“九灵元圣的死,跟巨门星君没有干系。”
木人曹在被调入道衍司之前,一向就是个木偶梨园的伶人,若不是阴差阳错成了道衍司的曹掌司,恐怕这辈子也不会跟棋道扯上干系。
“略懂,略懂。”木人曹并不是谦善,他确切是与千手相处的这一段时候才方才看懂棋道,与千手的那般高深莫测的棋道比拟的确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千手捏着那枚晶莹剔透的白子深思半晌,终究将白子落在了棋盘之上,念叨:“提子。”木人曹循声往棋盘上看去,只见黑子和白子在棋盘之上对酌厮杀正酣,木人曹不由“啧”了一声,仿佛看出了些许不一样的东西。
棋盘上白子和黑子对酌厮杀,杀得难分难明,黑子和白子打法固然不尽不异,但却都是那种非常激进的棋路,一时候棋盘之上二子堕入对峙,谁赢谁输尚不明朗。
自从两年前那一场直逼太极宫的妖变被宫中高人安定以后,长安城中“妖变”两字上至天听,下至百姓百姓,无一不是谈之色变,而敢公开群情两年前这场妖变的人,恐怕也就只要道衍司的人了。
“明天早晨,九灵元圣死了。”木人曹眉头微皱,一只手悄悄按在棋盘之上,语气入耳不出任何情感。
“身材规复了些?”千手从棋盅里捏起一枚象牙白子,二指捏在手中把玩,眼睛却始终没有分开过面前的棋局。
木人曹点点头,没有多说甚么,但是从木人曹的眉宇之间不丢脸出,木人曹是带着苦衷来的。
“巨门到九华镇的时候,只是脱手降服了竹节山七狮,降服九灵元圣,另有其人。”千手说着,从一边拿过一个信筒,从内里将云琅楼的谍报取了出来,放在木人曹面前。
木人曹听到千手这一番话,误觉得千手过分谨慎,因而便进一步解释道:“但是,九灵元圣的死和巨门星君有关,我们如此坐视不睬,巨弟子怕很难展开下一步的行动,如果不先动手为强把握主动,恐怕两年前的妖变会卷土重来。”
“这谍报有题目。”千手伸手悄悄拂了拂金丝勾边面罩上的落尘,云淡风轻的说出这句足以在道衍司内掀起轩然大波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