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冬雪听提起青霜,嫌恶地一皱眉,“青霜是太贵妃荐出去的,本来是叫青玉,厥后王爷给改成了青霜。”
云雅怕真的弄痛了他,手上放轻了力道,“王爷昨夜看来也睡得甚好,有精力单等妾身过来服侍。”
云雅松开手,低低喝道:“又胡说!他要满地找牙,我就动家法打得你大着花。”
云雅摇了点头,“你看,就算是公侯之家,哪怕有当初定下的婚约,他们也只肯纳我为妾,更何况他贵为王爷,天子之弟呢?”
云雅也是无言,冷静为他结上发髻,“王爷明天要戴冠么?”
熙斐脸上涨得通红,对着娇俏的窦弯儿又没法说,只能哼哼着嘲笑。
君宜翻开门自行下车,云雅也在窦弯儿的搀扶下下了马车。因早晨下过一阵秋雨,这泥道上还是有些泥泞,她谨慎翼翼地提起裙边,一步一看,走得非常迟缓。熙斐早已在门口候着,这时见状,飞奔着过来道:“姐姐,我背你出来吧。”云雅仓猝点头,又暗中以手势表示他要向君宜施礼。熙斐对独安闲前的君宜仿佛非常不满,这时只做不见,“这有甚么?小时候我也常背你的。”他背回身就要蹲下,云雅只是不肯,“不消了,熙斐,又没几步路。”
云雅看她穿戴一身鹦哥绿,容长脸儿,皮肤白净,唇边一颗小痣非常调皮,“我看你们几个模样都很好,是一起挑出去的么?”
“是的,奴婢和春桃、夏荷、秋叶三个都是一起出去的。另有四个则是别家荐出去的。”
云雅笑着摇点头,“还说男人汉呢,明显是个小孩性!快说说,家里如何样,我娘可好?祖母如何样?孙嬷嬷呢?”
“那之前?”
地上是青花砖,铺着岁寒三友的织锦毯;雪洞一样的墙壁;几件款式简朴的橱柜挨墙放着;架子床上被褥已经叠得划一;水墨绫子的床帐也已收起。这屋里仿佛甚么都已划一,只要它的仆人散着发、披着一件秋衣在看书,“我明天不是叮咛过你今后都要为我梳头么?”云雅双眉一皱,脚下也是一滞,“妾身觉得王爷辨得出那个梳得更好。”君宜放下书籍,微微侧过脸,“王妃明天说一针一线皆是为了本王,那么本王也应当投桃报李,让王妃今后多加练习,比别人梳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