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是为你爹。”
“记着，这是最后一次，我买你的枕头，银货两讫，今后你再要找我买或是借，我都会让吟风打你出去！”
云雅轻嗤以鼻，“我早劝过她这桩婚事不好，可她执迷不悟，这会儿觉得我多去看看她，同她在人前多说个几句话，侯府的人就会尊敬她，唐仲宁就又会喜好她了么？”
云雅还是忿忿。
“好。”燕夫人欣然。云雅又问了问熙斐学业，又问了问老夫人与三夫人。燕夫人提及老夫人，脸上才刚带起的笑意又隐了下去，“你祖母这两天也不太好呢。”
云雅沉默。
“如何，病了？”
云雅捏紧了枕头，“妾身会想体例偿还的。”
云雅沉沉道：“娘，你老是想着一家人，但是他去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一家人？如果他不想着，我们为甚么要想着？”
窦弯儿一边唤她，一边从内里拿了件大氅给她披上，“王妃，有王爷陪着夫人，不消急。”
“你爹惦记取那剩下的两箱金器，每天闹着你祖母呢。”
窦弯儿点头。
君宜正在灯下疾书，见了云雅眼也不抬，“娘归去了？”
“那就让他们说去，我们姐妹是不好。”
入得屋内，窦弯儿过来倒茶后便带了人出去。燕夫人望了望室内陈列，点头赞道：“贵而不俗，确切像君宜的手笔。”云雅蹙眉，奈不住性子，“娘，他不过是送了你一段路，那里值得你说他这也好，那也好了？”燕夫人没听出此中负气意味，只感觉女儿是在逗趣，“他是你的夫君，娘看他天然那里都是好的，莫非你要娘说他那里都不好么？”
云雅咬紧下唇。
“多谢王爷。”
燕夫人亦落下泪来，“你觉得娘不晓得？只是出嫁从夫，既为伉俪，我怎能坐视不睬，眼看着他去遭罪呢？”云雅看着母亲落泪，心中亦痛亦疚，拉着母亲重又坐下，“祖母如果不肯给，娘也是没法呀。”
燕夫人晦涩点头，“就剩下那两箱金器了。说是外头欠了账，单等着拿出几样去抵了，如果再抵不出，那些人怕是要砍了他的手脚。”
送走了燕夫人，这下了一天的雪不小反大，扯絮一样飘落不断。云雅回屋后让人探听了一下君宜去处，再到里间拿了样东西就要找布包起来。窦弯儿游移着问道：“王妃是要问王爷拿银子去么？”云雅回眸。窦弯儿低头道：“我前几天听娘说了，老爷又输了一大笔，在打王妃最后那两箱聘礼的主张呢。”
云雅心头一跳，“妾身不是要，是借。”
“借和要都一样，我看不出有甚么分歧。”
以是她的东西，他一样也不消，一样也没留是不是？归正戋戋五十两，就当费钱买乐子是不是？“王爷怕人笑话不敢用，不见得统统人都不敢用，妾身……妾身自会去找敢用之人，不劳王爷操心了！”她抱着枕转头就走，刚要跨过门槛，就听君宜道：“返来！”
云雅抬眸，“就算娘为她做了糕点，也该让二娘去送，如何要娘你去？”
“妾身没有忘，固然时候是长了点，但是包准王爷枕得舒畅。”
“拿甚么还？”君宜斜了眼她发白的指尖，“你别是又想绣出些甚么拿去卖吧？”
“话是如许说，但是刀剑无眼，真要砍下去，你爹如何办？我们一家人如何办？”
云雅望一眼风雪，紧了紧手中之物，“先别管他如何想我了，只要能借的到。”
君宜冷酷看她道：“说，要多少？”
“不对劲娘大雪天的走过来，如果路上滑倒了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