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忙在一边劝道:“哎呀,三太太,您瞧您,也上了年纪了,如何性子就这么拧呢,您如许跪着只会伤了自个的身子,您要伤了身子,还如何帮着二蜜斯八蜜斯筹办婚事啊,她们不还得依仗你这个做母亲的嘛。”
三太太听着,只瞪着一双大眼,狠狠地望着二太太。
“儿媳嫁进谢府这么多年,只求您这一次,但愿您能公允一点!”三太太这一次抬起了头,暴露了尽是血迹的额头,衬着那张惨白的脸,看着甚是可骇。
三太太内心更加的冷了,吃穿不愁?她甘愿她的女儿嫁得贫寒一点,也不肯意她嫁入那虎狼之家。
谢太夫人情愿说出多赏些银子做嫁奁,在她看来,已算是莫大的恩赐了。
“她如勇敢说,就让她说,这府里,我说掉进水里的是八蜜斯,那就是八蜜斯,哪个丫环婆子敢乱传,乱棍打死去!”谢太夫人恕着吼道。
二太太的娘家也没比三太太强出多少,可她身份是嫡出,最首要的是她嫁的是二老爷,是谢太夫人的嫡出二儿子,固然二老爷的腿天生有残疾,却一点也不损谢太夫人对他的心疼,连带着二房都受宠。
既然软的不可,那直接就上硬的。
二太太站在门帘的后边,一向偷听着内里的对话,见着谢太夫人如此倔强的态度,便也没有了出来的意义,只是还是站在帘后听着内里的动静。
吴嬷嬷内心也清楚,三太太此次受的委曲可至心不小,但是谢太夫人决定的事情,她三太太讨情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与其如许死求着,倒不如好好的替两位蜜斯计齐截下结婚后的路。
二太太在帘外见着三太太如此不开窍,便翻开帘子走了出来,对着谢太夫人行了礼,而后才回身对着三太太。
她对着吴嬷嬷使了个眼色。
“别跟着这下作妇啰嗦了,去叫了人将她拖出去,让人好生看着她那院子!”谢太夫人对着吴嬷嬷下号令。
“谢家向来就不缺牛缺马,只缺听话的人,你要真孝敬我这个做婆婆的,想着把这些年在谢府享的福回报给谢府,那你就应当遵循究竟走,听谢府的安排,而不是来给我这个老婆子添堵!”谢太夫人的话固然是疏导的,但是语气听着却满是号令。
吴嬷嬷见着谢太夫人如此果断,便也不好再说甚么,便退了去,想着找两个靠得住的婆子将这三太太给绑回院子里去。
三太太固然没读过甚么书,也推测了谢太夫人会各种难堪,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谢太夫人完整就指鹿为马、强词夺理、跋扈霸道的将那件事的始发人换成八蜜斯,并且换得理所当然,理直气壮。
三太太却纹丝不动的跪在那,只果断地说道:“如若老夫人不承诺儿媳,儿媳便长跪不起!”
同是流着谢家血液的孙女,七蜜斯谢静怡是她谢太夫人的嫡出孙女儿,八蜜斯谢静馨那是老太爷跟别的贱人生的种的庶出孙女,她情愿养着她们,那已是她最大的仁慈和底限了,要不是考虑到谢安邦在朝为官,她恨不得将三房的人十足赶出去。
二太太一听她竟然如许反问起来,也是第一次抵当她,眼神不由瞪大,转而怒声而起,“掉水里的是你的女儿,不是我的女儿,我能多赏几个嫁奁钱,那已经是很看得起了,你别给点脸就杆着往上爬。”
她的声音固然不大,谢太夫人却听得清清楚楚,握在手里的茶杯刹时就扔了出去,这一次,那破了茶杯划在了她的脖子处,幸亏伤得不轻,只模糊地透出些血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