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落日西斜,整日阴沉的天空到了傍晚时分才有一丝红艳,如同鲜血覆盖,全部群山鸦雀无声,连一丝风也没有,潮湿的氛围吸入肺腑,有着淡淡的铁锈味。
“另一队人马?”甄月清丽的眉眼微微皱了起来,心中一丝测度。
巍峨的城楼,破败不堪,翻滚的鲜红鹰旗好似展翅的雄鹰,即要遨游在杀气凶悍的苍穹之下,男人一身玄色铠甲,身材欣长,气度轩昂,微眯的眼眸如同埋没暗处的狐狸,又锋利的如同滑头的雄狮,他嘴角淡淡抿着,有着温润之感,又疏离的像是天涯的远山。
甄月率先翻身上马,方才捏紧缰绳,就听一阵短促凶悍的号角声破空传来,震惊的耳膜一阵疼痛,大片的嘶吼声像是天国的幽灵,回荡在全部山林间。
一股浓浓的暖流划过甄月的心间,冷酷的心口好似有无穷的力量,她浅笑的点头,嘴角的弧度像天涯的艳霞,斑斓绝艳。
“是!”
“不好了!武陵铁骑四万人马在历下途中招到伏击,西郯十万人马听到风声,已经大肆打击了西宁,云川军大开了城门,现在两方已经展开了全面对战!”赶来的探情兵连马都来不及下。
百人懦夫们英勇的朝硝烟满盈的疆场奔去,傍晚的冷风卷着血气刮来,他们的长刀亮的发寒,天涯的朝霞穿透云雾,洒满他们坚固的身躯。
不敷两万的云川军技艺高深,布战了得,一起势如破竹,与西郯的作战气力构成光鲜的对比。
仇晟鹰隼般的锐眼又眯了几分,望着远处淡淡的青烟有一丝血气,声音却还是平和温润:“以防有变,传令下去,傍晚时分将动静放出去,我们筹办全面反击。”
甄月与身后的百人懦夫冲向疆场,看到烈火腾腾的西宁面色一惊,没想到云川军翻开城门引他们进入,竟然是火攻,这一步走的未免有些极度。
“义勇军,你们是否情愿与我一起前去疆场!”季简玄高喝一声。
甄月晓得他想说甚么,却在他再次开口前打断:“哥哥,阿仇有难,就算是死我也要去,谁也难不住我!他是郯国的但愿,也是我的但愿!”
脚步声远去,四周的氛围又压抑了几分,他还是看着远山垂垂淡化的浓烟,苗条的手指拂上灰白的城墙,嘴角笑的雅俊暖和。
“月儿……。”看着少女果断的面庞,扶子然只觉喉咙紧涩的发疼,却一个字也发不来,半响过后,他笑的苦涩而欣然:“好,哥哥等你返来,不管你在那里,哥哥都等着你。”
熊熊的烈火在西宁城内吼怒而出,像天国烈犬张着血盆大口,全部苍穹都被染成了红色,数万西郯军队被烈火包抄,惨叫声此起彼伏。
甄月悄悄看着身前面色凛然的懦夫们,心中果断不移,沉声说道:“只要硬拼!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现在你们能够挑选分开,或者挑选跟我一起。”
西郯十万兵马早就将西宁四周包抄,星云密布,竟然另有大队人马暗藏在四周,莫非是历下的军队返来?现在动静封闭,历下的谍报底子就进不来。
甄月与世人都在林中憩息,统统人不约而同都站了起来,面色凝重,长年走在险要的懦夫们都嗅到了血气,充足淹没沉寂的群山。
西郯人数浩繁,在存亡关头大家睁红着眼,一些逃兵都被啸腾的骏马踩踏而死。
“月儿!”扶子然猛的上前拉住她的缰绳,眼眶都红了。
“他们也是来烧粮草的,是敌是友并不清楚,临时并没有致命的威胁。”
百人义勇军高举手中的长刀,他们没有富丽动人的词采,只要最实在的肺腑,存亡天国,老迈去那里,他们就誓死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