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方才进书房,就见老爷子手上拿着一个灰色锦袋,按照身子的倾斜度,应当是放在最上面一格,乃至另有半晌逗留。
“该死的牲口!叫你不听话!等会就活埋了你!”守军前面的小厮端着玄色托盘,托盘上几碟小菜洒的只剩下几个菜叶,精美的白玉碟横七竖八都是裂缝,想来这只灰溜溜的小猫就是祸首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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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一瘪嘴,哭着脸退至一边。
“见过世子。”
“鬼嚎些甚么,吵的本世子心烦。”
这该死的老头子藏那里去了!这是防谁呢!(作者君有话:^_^防坑爹的儿子呢)
月光像个奸刁的孩子,腾跃在他扬起的眉梢间,他急不成待的解开锦袋,金铜的尾虎在四寸印玉上张牙舞爪,好似要扑腾而来。
“但是但是甚么!还不快给本世子去看看,如果然有刺客,我就跟老爷子参你们一本!扒了你们的皮!”
待二人走远,苏义暴露得逞的窃喜,将胸前的墨发拂到身后,推开紧闭的书房,像个小贼般溜了出来。
苏义暗骂一声,伸出脚狠狠踹上二人的屁股,皱眉道:“愣在这里干吗!还不去看看!谨慎我抽你!”
他熟门熟路的摸到书案前,翻箱倒柜的查找军印,清冷的月色透过薄薄的窗纸洒在沉寂的室内,落在少年紧绷的肩膀上。
清幽的高雅书房前两个侍卫尽责失职的立在檐下,腰间是王府官配的兵器,二人见到来者,恭敬施礼。
正在此时,远处响起一声呼唤,路过的巡军豁然留步,握着腰间的剑柄缓慢朝声源处奔去。
“有本世子在这里看管,能出甚么幺蛾子,还不滚去!”
“世子……。”小厮哭丧着脸奔来,气呼呼的说道:“就是这个小牲口,将世子经心筹办的好菜给打翻了!白费了世子的一片孝心……。”
苏义屈起膝盖,摇着酒壶,痞味中带着一丝不羁,仰着头问道:“喂,老爷子在内里吗?”
“世子,我们要看管书房……”话未说完,又被黑脸的世子踹了好几脚,褐色的劲服上都是大大的足迹,别提有多丢脸,两个敬业的侍卫,一时感慨,本日是撞邪了,被这难搞的二世祖给拧上了。
一身侍从打扮的小厮担忧主子等的不耐烦,小跑着过来,看了看沉寂的四周,伏在苏义的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二人一听,再不去真就获咎这个小魔头了,随即拔腿朝嚷嚷的后院行去。
书房内一片乌黑,淮南王方才分开不久,燃烧的烛芯有淡淡的余香飘来,乃至能嗅到一丝严肃,苏义打了个冷噤,老头子又不在,怕甚么。
两个侍卫对世子豪宕不羁的举止见怪不怪,更何况本日称呼的是老爷子,昔日都是大张旗鼓的叫唤王爷为老头子,已然是不错了。
苏义还是是之前的姿式,弯着膝盖,漫不经心的模样,见小厮仿佛另有长篇感慨,仓猝伸手打断,伸手掏了掏耳朵。
二人挨了两脚,也不敢有一丝不满,这个混吃混喝的世子满脑筋都是整人的把戏,如果不听话,保不准第二天被扒光了绑在主街衙前的就是他们。
只见苏义大腿一拍,醒了醒神,镇静的说道:“老头子终究走了!”随即收起笑意,低声道:“接下来给本世子演好些,别坏了本世子的事。”矫捷的手指不断敲打小厮的脑袋。
“回世子,王爷方才拜别,大抵是去前院安息了,世子但是有急事?”
一群寒鸦飞过,二群寒鸦飞过,侍卫的嘴角不断的抽搐,这话如何听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见面就掐的父子何时密切无间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